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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脱衣舞男友(六)

    最后,游稚还是走向身后的程澍,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跌跌撞撞朝程澍跑去,在扑空的一瞬间再次睁开双眼,急促呼吸着。

    过于真实的梦给人留下的后遗症是久久缓不过来,游稚伸手拿纸擦了擦汗,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实验室的人吆喝着一起订餐,好凑单满减。杨子琪照例过来询问游稚,游稚想了想,委婉拒绝了她,一个人顶着依旧炙热的夕阳前往美食街。

    笔直的香樟大道喧嚣热闹,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结伴的青年男女,在那一瞬间,游稚感到一股强烈的斥力,在现实中他也曾多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不管是对于父母还是这个世界来说,有没有他都没什么区别,地球照样运转,程澍照样会赢得无数喜爱。

    “叮叮叮——”

    电话铃音将游稚从忧郁中拉扯回来,一看屏幕,险些把电话摔了。

    “喂,学长,吃饭了吗?”程澍在电话那头说道。

    游稚的心弦又猛地一拉,强作镇定道:“没有,正准备去吃。”

    程澍如释重负道:“太好了,你去哪里吃?带我一个可以吗?”

    于是游稚再次不争气地应了下来,十分钟后,程澍出现在美食街,寻觅老半天才大张下巴找到了游稚,连声赞赏他的新造型。两人依旧点的健身餐,程澍这几天忙着练习新的舞蹈,又要兼顾实验课和作业,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所以总是来去匆匆,更是没时间和游稚讨论课程设计。

    “学长,等我的新表演通过考察,你会来看吗?”程澍真诚地看着游稚,似乎很期待一个肯定的答复。

    “啊……会,一定去给你捧场。”游稚含糊其辞,并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一想到程澍要和别人亲热,就忍不住心烦意乱。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送你两张票,”程澍开心地说,“你叫上那天的朋友吧,我看他好像很喜欢明觉哥呢。”

    “明觉?”游稚疑惑地看向程澍,表演的时候主持只介绍了猛男们的艺名。

    “就是第一个solo的长发大哥,”程澍解释道,“他本名叫李明觉。啊,我偷偷告诉你他的本名,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看着如此老实憨厚的程澍,游稚实在不觉得对方会骗他,他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阿照确实很喜欢他……的脸和身材,我想阿照应该也很乐意再看看他。”

    “明觉哥人很好的,而且现在也没对象,”程澍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他作介绍?”

    游稚心里绷紧的弦被猛地一扯,慌忙拒绝,眼神黯然道:“他是直男吧……我们不会骚扰直男的,况且他也会觉得困扰吧?被男人喜欢……哎,算了算了,光看看也挺好的。”

    程澍笑了笑,显然并没有被游稚语无伦次的出柜吓到,这也让游稚松了口气。和这个世界的程澍聊天有一点好,他态度真诚,说话直白没心机,不会对别人的私事刨根问底。

    吃过晚饭,程澍道明来意:请游稚教他第三个作业。游稚欣然应允,想也不想就带程澍回实验室,他的桌子很大,坐两个人完全没问题,而且小声讨论也不会影响其他人,如果在学校提供的自习室内则必须全程保持安静。不过游稚显然没有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实验室里的五个师妹加上还没离校的研三师姐,几乎个个都是程澍的颜粉。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幅画面:游稚自然而然地打卡进门,程澍紧随其后,众人纷纷抬头和游稚打招呼,结果手中的东西接二连三坠地,平时牙尖嘴利的人瞬间变结巴,嘿嘿笑着明知故问道:“师兄,带朋友来了?”

    游稚嘴角抽搐地答道:“嗯,是实验课上的学生,过来问几个问题。”

    紧接着众女生又献宝似的问他要不要喝饮料,吃不吃糖,游稚只想仰天长啸:为什么平时我没这待遇?

    一小阵骚乱后,实验室总算静了下来。程澍登上实验课服务器,先对游稚说了说自己的理解,包括什么是原语,该怎么使用等等。游稚很欣慰,因为程澍虽然没有参加群内讨论,但却认真看了他开的小灶,并且理解得很透彻,只是代码又是另外一回事,而课程设计的难点也正在于此。

    “你现在已经知道原语怎么运作了,不错。这次的作业就是补充完P和V的代码,并且使用这两个原语写两个测试程序。”游稚点开自己编写的实验步骤,一条一条给程澍讲解,“thread,线程那部分的代码看过了吗?嗯,就是提供中断,原语,自旋锁的那个文件夹。”

    程澍快速翻找对应文件夹,点开浏览片刻,答道:“嗯,简单扫了一遍,这次的代码问答题也都答上了。”

    游稚过了一遍程澍的答案,五道线程题,三道调度器的题,两道关于同步的题,大部分在网上都能搜到答案,但程澍明显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单纯按照自己的理解写上了答案,有一些错误之处,游稚耐心地跳到代码对应的地方详细解释了一遍。程澍听得很认真,虽然游稚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哪里错了,该怎么改,但他还是根据刚才的讲解自行改了几道题的答案,游稚再一看,差不多全对,便转到代码题上。

    “首先要编写这两个同步原语,”游稚拖黑章程上对应的字句,“来,再多开两个命令行,在一个地方翻来翻去很麻烦。这一个打开点h文件,这个打开你需要修改的点c文件,唔……先这样吧,代码看过了吗?”

    “看过了,但不会写。”程澍颇不好意思地挠头,“之前的C语言课程设计也只是刚刚及格。”

    游稚想了想自己人设里的成绩,果然不出所料,只要是专业课,几乎都能拿到A,而数学、物理、英语这种特意压分的公共课则参差不齐,以B和A-居多,偏偏学分又重,这也就导致游稚本科绩点并没有高的吓人,只稍超过了3.6。

    没办法,游稚只得先帮程澍回顾了一下C语言的基本语法,结合OS161的代码一起,比课堂上的讲解更加生动易懂。

    太阳彻底西沉前的最后一抹天光悠悠洒进实验室的窗户里,游稚看着现学现卖的程澍,五官和脸型都太过熟悉,只是眼眸似乎比以往更加清澈,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让他分不清那是瞳孔映射的日光,还是自己眼中泛起的星光。

    这天晚上,程澍不用去打工,一直在游稚的实验室赖到十点,大部分人已经收拾东西回寝室,游稚守着程澍敲代码,默默记下没写对的地方,看着看着就觉得满屏幕芝麻大的小黑字密密麻麻,愈发模糊,直是头昏脑涨,力有不逮,加上昨晚折腾到凌晨才上床,不知何时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朦胧中,游稚感觉自己被背了起来,夏夜的风不曾温柔,不知身上的热度从何处传来,又流向何处。全身各处随着陌生的颠簸而变得酸痛异常,他克制不住地呻吟,鼻间满是男子淡淡的汗味,与弥漫在空中的泥土气息,只是迷糊的时间很短,那混杂的香气总是若隐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被触碰、移动的酸痛感消退,似乎有双大手在额头、脸颊和脖颈处来回游走,然而游稚已经无力反抗,任由上身被扶起,喂下些温水,似乎还听见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若即若离地说:“怎么这么烫。”

    夜,墨色浓郁的夜。游稚从一片混沌的梦中惊醒,想要一把掀开身上的灼烧之物,手臂却酸软乏力。

    “唉——”游稚小声叹息,喃喃道,“好热……发烧了吗?”

    他艰难翻身,在意识到身处陌生房间之前,就看见月光下的一团……巨大的身体,是屈坐在地上,手肘伏于床边,枕着头的程澍。

    “粉肠,你关机了吗?”游稚不想弄醒程澍,在脑内试探地问道。

    “笨蛋,我是不会关机的。”168号立即回应,“顶多休眠一下。就算硬件坏了,我也能动态迁移到新的设备上,不会中断服务的啦。”

    “他……程澍哥照顾的我吗?”游稚静静端详着程澍的睡颜,一时间百感交集。

    “是的啊,不然呢?”168号说起了唐山话,“这儿也没有别的人儿。”

    游稚:“你戏能不能少点……”

    烧还没退,骨头传来的酸胀感随着身体蠕动侵蚀着游稚的神经。程澍给他盖了两层厚被,空调温度开的较高,程澍的额头和脖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游稚心中一动,很想将程澍抱到床上,不过且不说他健康的时候有没有这个能力,至少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是决计做不到的。

    “唉……”游稚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擦去程澍的汗珠,动作轻柔,但还是将程澍唤醒。

    “唔……醒了?学长?”程澍揉着眼睛起身,衣服没换,还是白天那身,笑着伸手来探游稚的额头,“感觉好点了吗?”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游稚虚弱道,“好像还没退烧。”

    程澍温热的手掌轻轻放在游稚额头上,笑容突然消失,又探手摸游稚的脖颈,依旧烫手。他一言不发,转身前往厨房烧水,又去抽屉里翻找,兑好温水后,拿着水和药回到床边,他扶起游稚,说:“学长,先吃点退烧药吧,之前你一直昏睡着,我喂不进去。”

    “谢谢。”游稚接下那粒白色的药丸,和着温水吞下,只觉得连眼珠子都烧得疼,也没心思再和程澍搭话,又昏睡了过去。

    清晨第不知道多少缕的阳光从夜里月光曾透入的窗口穿进屋子里,正中游稚的脸。他挣扎着坐起,摸了摸额头,已经完全退烧,骨头不酸了,头也不疼了。他惊讶地发现程澍竟躺在身边,狭窄的单人床被两个大男人挤满,程澍雄伟的身躯悬空些许,看的他一身冷汗,赶紧往里缩了缩,咬牙把程澍拉进了被窝里。

    程澍的眼睛下方是一片浓郁的青黑色,显然没有在夜里得到充足的睡眠,被游稚半抱半推折腾了一会儿也没醒,只是嘟囔两声,翻个身继续睡,这下却将游稚死死扣进了怀里,像抱着人形抱枕一般,双臂环绕,一只腿架在游稚大腿上,并亲昵地蹭了蹭,瞬间点燃游稚的晨间欲望。

    在耳根旁要命的呼吸声中,游稚根本无法入睡,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静静感受着程澍的体温与气息,以及胯间肿胀的晨勃,直到四肢麻木,程澍的闹钟才响起。

    尽管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然而在程澍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并且尴尬又难为情地摸着后脑勺时,游稚还是感觉有点受伤,不过又立刻释怀,向程澍道谢。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他这才知道程澍在十点多人都走光的时候本想叫醒他,但一碰到裸露在外的手臂时发现热的吓人,又不知道他住哪儿,只好一路背回自己租的公寓里。

    原以为只是普通感冒,再加上游稚睡得很沉,程澍便只给他喂了点温水。之后程澍一边写作业,一边给游稚换额头上的布,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程澍坐起身,摸了摸游稚的额头,确认退烧后松了口气,笑道:“太好了,总算退烧了。学长,你感觉怎么样?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游稚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昨天太麻烦你了,晚点……唔,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吃火锅?怎么样?”

    原以为疲于健身、表演的程澍会拒绝,但他只是憨傻地挠了挠头,接着便应下来。两人随即起床,游稚只得用漱口水凑合刷牙,程澍家里虽然有厨房和灶台,但没有酱料和全套厨具,只能煮煮速冻和方便食物。

    这天程澍又跟着游稚去实验室开小灶,总算赶在中午之前把作业交上,还和游稚一起点外卖吃。一起去上实验课的时候,程澍总是不经意走在游稚斜侧前,用高大的身躯替他遮挡毒辣的阳光,让他有种被宠爱、照顾的感觉。

    刚结束一个周末,电脑房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学生们三两结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游稚明显感觉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在看着自己,但他还是兢兢业业讲完了第四个作业的思路,并将从网上找的教程尽数发送到群聊里。

    学生们开始敲代码时就是电脑房里仅次于下课时最吵闹的时候,大部分人会假借讨论之名聊天,游稚从来不管闲事,只要交上作业就行,其实就算不交作业,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闭嘴!”

    忽然,程澍愤怒的斥责从一片蚊子般的私语声中迸发出来,如同在滚油里放下一滴水,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和他对面脸红脖子粗的男生。

    作为助教,游稚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询问事由,但程澍说什么也不愿解释,只说和同学吵架,已经和好了。接触程澍这几天以来,游稚还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他就像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一样,对任何人都坦诚以待,而且还乐于助人,怎么会跟人吵架呢?

    但是程澍不肯说,游稚也没办法,只能提前开始签到。五人小团队依旧缺勤,作业也写的乱七八糟,虽然绝大多数人的代码都有问题,但就算不能编译,游稚也会看看代码,视情况给分,而那五人的代码却是想送分都找不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