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幻城之末路狂草（十三）

    游稚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虽然之前干掉了好几个机器人，但那都是丧失了意识的废铁，下手的时候没有负罪感，可是开天实在太像人类了，用刀插进保存了情感的心脏，真的不算是杀人吗？

    “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游稚情绪混乱，理不清脑子里复杂的想法，“让我想想吧，我现在脑子很乱……”

    “没问题，反正也要等他们的测试结果，”照人说道，“这几天你们要不跟着飞行员们学习驾驶飞行器？流漓也能上，不会有危险的。”

    “好诶！我要开我要开！”流漓激动地跳了起来，“这下你总不能说不行了吧？”

    “好好好，让你开让你开！”丞帛笑着求饶，“都听你的。”

    之后照人领着四人前往模拟驾驶室进行训练，操作和打电动一样，游稚玩着玩着就忘了该思考的正经事，等到晚上程澍问他的想法时，这才一拍脑门，嘿嘿笑着说：“你觉得呢？我下得去手吗？”

    “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程澍双手捧着游稚的脸，温声说道，“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相信我吗？”

    要是换做别人，游稚真不会信，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程澍的话深信不疑，哪怕是这种极不靠谱的海誓山盟。游稚怔怔看着程澍英俊的脸，坚定地说：“我信。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哦？”程澍挑眉看向游稚，耐人寻味道，“任何事？”

    “嗯。”游稚点了点头，“任何事。”

    程澍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给了游稚一个侵略性极强的深吻，游稚瞬间感觉到程澍对自己深深的爱意，那是一种让他渴望完全交出自己的迷醉感，他沉沦在这惬意的肌肤之亲中，主动且急切地退去程澍的上衣，时而温柔，时而强悍地回应着程澍的攻势，在旖旎的夜色中，将回味过无数次的陌生快感汹涌迸发出来，奏成一支美妙的鼓曲。

    程澍结束了这个凶狠的吻，双手握着游稚的肩膀，眼神复杂地说：“真的任何事？”

    游稚已经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也说不清是受剧情的影响还是自主意识，内心全无抗拒，只想快点与程澍共赴巫山。他喘着粗气点头，这次更加主动地回吻，他舔了舔程澍的唇，忍不住又离开看程澍的脸，见其面色潮红，下面便勃起更甚，硬邦邦地顶着程澍的腹肌，马眼处更是渗出不少水来。

    程澍如坏小子一般笑了笑，颇为俏皮地快速亲了游稚一下，接着便将他推倒，一边亲吻他的脖颈，一边把弄他的阳根，动作十分熟练，更是很懂他的舒适点，每一下舔弄都让他忍不住呻吟。

    缠绵的前戏持续了数分钟，程澍将手指伸进嘴里舔了舔，润湿后缓缓探入游稚后庭，初时游稚还觉得有些异物感的疼痛，然而程澍竟是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以手指一顶，游稚的呻吟瞬间变调，异样的快感如触电般让他全身颤抖，程澍不依不饶，又塞入一根手指，不紧不慢地在前列腺处来回抽插、揉搓，几乎让游稚哭了出来，随着身体的几下抖动，他竟然在完全不触碰前面的情况下射了。

    “啊——！”游稚大口喘着粗气，随手抓来被子蒙头，不敢看程澍的表情。

    “害羞了？”程澍低沉的嗓音穿透薄薄的被子，如抓心挠肺一般，“夜晚还很长。”

    游稚化害羞为喷力，调侃道：“你好像很熟练啊？一下子就找对地方了，难道在枢里有别的相好？”

    程澍愣了愣，嗤笑道：“运气罢了，谁让你这么敏感，一碰那地方表情就不一样了，我要再不知道，岂不是傻子？”

    游稚被堵得无话可说，如缩头乌龟一般又钻进了被子里。程澍便温柔地掀开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和脸颊，接着又与他深吻，直吻得他喘不过气来。在彼此的爱抚中，程澍再次将阴茎轻轻顶了进去，那玩意如黄瓜般又粗又长，青筋虬结，刚进去三分之一便叫游稚眼角渗出泪来。

    “啊！啊！疼……”游稚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只跟随程澍的节奏呻吟着，眼泪被温柔地吻去。

    “对不起……”程澍心疼地摸了摸游稚的脸，胯下动作更加凶猛，几乎完全插了进去，动起来无休止，他在游稚耳畔低声呢喃道：“今晚……哪怕只有今晚……”

    “什么……啊！慢点！”游稚的疑问被程澍的深吻堵回肚子里，意识也逐渐模糊，随着程澍抽插的速度，迷失在一波波高潮里。

    这天晚上，游稚被吻的几度险些窒息，连话都不能一次性说完，结果还是没整明白到底是直接干掉那位心狠手辣的元帅，还是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自己的“魅力”说服他加入反抗军团，一举摧毁腐朽的中央政权。

    接下来的几天里，照人都没有再催促游稚做决定，游稚便跟着丞帛他们一起进行飞行训练。没想到流漓的方向感极强，驾驶评分仅次于满分的程澍，而丞帛的飞行风格则略显笨重，不如流漓那么灵活，也不像程澍那样能以巧取胜，不过比起心不在焉的游稚来说要好得多。

    流漓也看出了游稚的异样，在休息的时候经常找他聊天。游稚纠结的问题只有一个，总觉得就这么做掉一个元老级的人物十分可惜，却也没把握能拉拢他，就连他为什么会看上自己也说不上来。

    五天后，联军总部的通信部门结束了新协议的测试，效果喜人，以目前枢中的计算能力来看，暴力破解需要十万年。总部的机器人们已经在陆续更新该协议，见月等人也拿到了备份，在基地里的IT民工的帮助下进行更新换代。

    而枢里的机器人们还在使用一百年前的通信协议，虽然尚未找到破解之法，但已经可以进行干扰，届时在几个重要战场附近部署信道干扰器，可以屏蔽掉战场中机器人与总部的通信，在敌方慌乱无援之际一举强攻。

    随着加密协议与信息交换协议的更新，反抗行动也提上了日程，游稚没有时间再去细想，只能半推半就地点了头，过两天就得跟随北疆的一个贵族议员进枢里参加关于丧尸事件的清理计划，再顺路被送去元帅家里。

    联军总部设立在西北部的一个山区，离枢的边界防护墙有两百公里，开飞行器的话也就一个多小时，中途可以在废弃的城市里添加压缩燃料。工程组的成员们正在研究反追踪技术，不过在正式开战之前应该是做不出来了，好在敌人也没有这种技术，战场上硬碰硬，新型飞行器肯定能占上风。

    这天一大早，照人和见月开来了两辆飞车，准备亲自将游稚等人带去联军总部。基地里剩下三个西疆贵族，人品和性格与见月很像，其他人类都是技术人员，不需要上前线，留在基地做后援再合适不过。

    游稚坐上照人的车，在与随行人员的攀谈中得知，这个临时基地位于枢的西南方向，在一个小型聚居区内，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一条进出的地面通道，从上空俯瞰，此处只是一大片森林别墅区而已，不易引起无人侦察机的注意。开出森林区后，飞车才能驶离地面，全速前进。

    这是游稚第一次坐飞车，出乎意料的很稳当，空中也没有任何飞禽，飞车直直朝着总部疾驰而去。两个小时后，飞车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参天古木高耸入云，将总部里的建筑完全遮挡住。出来迎接他们的人是联军的总指挥官，名叫林纵，是北疆最大的地主，牛高马大，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的人类男孩，长相清秀可爱，眼神深邃神秘。

    “欢迎各位，等你们好久了，我叫林纵，他是我的军师，敏鸢。”林纵拽着敏鸢的小臂，带着他向前迈了一步，“先进来喝杯茶吧。”

    简单寒暄后，游稚带头，跟着林纵进了一栋树屋，贴着粗壮的树枝搭建的螺旋梯通往虚掩的木门，屋顶上是层层叠叠的树枝，是绝佳的天然掩体。木屋虽小，五脏俱全，八个男人围坐在进门处的圆桌前，林纵亲自倒了果汁，虽然他的脸做得凶神恶煞，但人很亲切，反倒是看起来柔弱的敏鸢比较严肃。

    林纵先快速介绍了一下总部的情况，除了藏在各个山洞里的新型飞行器外，还有飞车上千辆，停在各自的家门口。西疆派来的技术人员与总部的技术人员吃住在一起，研究场所建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每个部门的人都不太多，但个个都很厉害，算是各自领域的天才。

    自从枢里的当权者开始向边疆的难民收取高额费用后，大量平民转而逃往此处，目前正在科研所里充当计算资源，或是负责运输、生产。与中央和东疆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总部里贵族、平民、生化人以及人类的关系十分融洽，每一个个体都在尽心尽力为这个生态圈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这里的住宅全是像这样的树屋，一来因地制宜，二来不容易被探测卫星发现，这三来嘛……”林纵说着说着就乐呵了起来，嘿嘿嘿地说，“也很有情趣噢！窗户外面就是树林，在床上是不是有一种野战的感觉？”

    流漓、游稚、照人：“……”

    丞帛、程澍、见月头上的灯泡一亮：“！！！”

    敏鸢薄唇一抿，脸颊微红地掐了一把林纵的腰，捻着眉心说：“抱歉，这二愣子口无遮拦，希望诸位不要放在心上。喂，继续说你的作战计划！”

    “诶，老婆我错了！别捏了！我知道疼！”林纵超过一米九的雄伟身躯在敏鸢的手指下扭来扭去，欢脱了一会儿，继续坐正开讲，“两天后，稚儿跟着南疆的秦颌，还有我们北疆的蜃楼一起去枢里开会，他们俩已经坐了十年冷板凳，这次准备鬼鬼祟祟送你去元帅家，路上你们会碰见找茬儿的傻逼玩意儿，哟，别掐别掐……”林纵再次被敏鸢掐腰，只好立即改口，“路上你们会碰见中央和东疆的议员，他们一定会把你抢了去亲自送上，这样就可以嗯……”

    林纵言尽于此，明显是打算把刺杀开天的锅推给枢派的议员，众人都听明白了，只有丞帛一脸茫然地说：“干嘛让他们捡便宜？钱啊！赏金不要了？”

    圆桌上的众人：“……”

    游稚语重心长地对流漓说：“你给他解释解释吧，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流漓则一副找到知音的表情，深沉地说：“你懂我！”

    丞帛：“？？？”

    结束会谈后，林纵带着西疆小分队去研究基地进行参观考察，工程部给游稚设计的小刀可以折叠，卷成一圈戴在手腕上，就像个精巧的手环。小刀由目前最高技术水平的合金制成，能轻易破开老式机器人的躯壳，一刀毙命。

    因为地方有限，所以总部里没有完整的生产线，所有量产的产品都是从南北疆的私人工厂里产出，再通过专用飞行器运过来的。飞行器的速度很快，就算是贵族也无法用身体直接追赶，而飞车则很可能会吸引丧尸的注意，不过总部周围全是大树，绵延长达五十公里，位于边缘的机器人无法探测到内部的热源与信号，也就不会误入密林，因此总部只在几个交通工具的必经之路设有防御网，也是由技术人员改进过的，误入者只有一个下场——碎。

    照人和见月脱离大部队，跑去找西疆的IT技术员叙旧，其余人等跟随林纵去暂住的树屋。这里离食堂很近，不过大部分人类都选择压缩食物，毕竟正是赶时间的时候，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个使。

    入夜，参天大树上纷纷亮起点点荧光，宛如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程澍洗完澡出来，坐在床上擦头发，拍了拍右手边，示意游稚坐下。程澍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游稚忍不住凑近了闻，接着就被程澍推倒吻住。

    “后天你就要去做任务了，害怕吗？”程澍撑在游稚身上，温柔地说，“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游稚读不懂程澍的眼神，似乎有着强烈的不忍，抑或是担忧，令他瞬间感到一丝动摇。游稚看着程澍的唇，视线上移到他的眼睛，暧昧地说：“你不想让我去？”

    “自然是不想的。”程澍痛苦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们能生活在和平年代，我想好好照顾你。”

    恍惚间，游稚有一种撂挑子不干的冲动，成为主角拯救世界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还是当一个谈情说爱的俗人比较轻松，唉，人生烦恼识字始啊。

    “粉肠，如果我不去刺杀大元帅会怎么样？”游稚在脑内问道，“好想找个地方苟起来，不想当什么大英雄。”

    “少年，你的想法很危险啊！”168号义正严辞地说，“你想让你的粉丝们伤心吗？想想人家风里来雨里去为你站街举牌子……”

    “得，我做，我做还不行吗？！”游稚认命地咆哮，“棉花的身子，硬汉的命……下一本能不能给我选个兄贵的角色？我不想再这样细胳膊细腿的了！”

    “没办法，你的粉丝们没有提供这样的剧本，”168号遗憾地说，“不过这也不影响你努力嘛，刺杀不需要多强壮的身体，你记得落刀要快准狠，别一次弄不死还得疼老半天。”

    游稚：“……”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游稚不说话的时候是在深情地看着程澍，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邀请。两人就这样隐忍地对视好几分钟，程澍突然甩掉头上的毛巾，一把掀起游稚的上衣，哑声说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