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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抓了那三个人,林予被连夜送往医院。一路上林予都紧紧皱着眉头,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当中一样,他沾着血的手抓着蒋晴天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晴天感觉很痛。但这不算什么,比不上她的心痛。 蒋晴天的手很凉,她双手握着林予的手,手心里都是腻滑的血。她从没亲眼见过林予受伤,也没想到他会流这么多血。 “林予,能听见我说话吗?护士叫我跟你聊天,你不要睡好不好。”蒋晴天把脸贴在他额头上,声音颤抖着带上哭腔。 “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就那样无知无觉地流出来,滴到林予的脸上,她侧着脸蹭了蹭,林予的脸也很凉,这样冷冰冰的感觉让蒋晴天更加心惊。因为失血过多,林予的唇色十分苍白,蒋晴天轻轻吻上去,只感到他呼吸微弱,心跳杂乱无章。 林予会死吗?这个念头猛然跳出来,蒋晴天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有护士在一旁做简单的急救措施,蒋晴天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转头盯住她:“他没事对不对?为什么他不跟我说话?为什么他呼吸那么微弱?他……” “请冷静一点。”护士边忙碌边投以蒋晴天一个安慰的笑:“病人身体素质很好,他只是太累了一时醒不过来,你可以继续跟他说话,他说不定能听见。” “……是吗。”蒋晴天喃喃着,眼泪流进嘴里,又咸又涩。她将林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却无论如何温暖不了他。 “林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的。”悔恨一旦撕开了缝隙,就像开闸泄洪一般难以抑制,蒋晴天忽然对自己生出了无限的怨怼。“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遇见我这样的人呢,总是让你难过,总是让你受伤,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认识李成俊,你就不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感到有人捏了捏自己的手。蒋晴天睁开朦胧的泪眼抬头看去,看到林予紧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肚子,好像有双手在里面翻搅一般。可是在黑暗中沉浮的时候他听见一个声音,揉搓着他的心,逼他挣扎着醒过来。 蒋晴天看到林予吃力地提了提嘴角,苍白的唇色抿成了一条线,是个仓促的笑意。手心上的力度像一颗定心丸,林予费力醒过来只是为了安慰她。蒋晴天觉得眼眶一热,心口也跟着发烫,她连忙抓住机会,回握林予的手:“放心,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不知这句林予有没有听清,他只清醒了一瞬,就又沉入了昏睡中。 第二天中午,林予在医院醒来,入眼是刺目的白墙。他愣怔了一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抬手按上肚子。熟悉的隆起让他长舒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缓缓落到实处。他这才回过神来四处打量一番。屋子里很安静,输液瓶悬挂在头顶,药水还有很多,一切都打点得很好,只是,这里只有他一个。 晴天呢?正想着,他就看到有人推门进来,是蒋晴天,身后跟着文珺和几个警察。见到林予醒了,蒋晴天忙来到床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不要担心。”昨夜的惊心动魄都仿佛成了一场幻境,那些紧张、焦虑的情绪也都被着一句话安抚了。他有些贪恋地看着蒋晴天,看着她蹙着眉将输液调慢,又看着她拿了条毯子,小心地盖在自己扎了针的那只手上。 晴天在他侧脸亲了一下,温声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文珺姐会替我在这看着你,我跟这两位警察同志去录个口供。” “口供?”林予本来神色平和,正要让她去,却忽然眉头一挑,有些紧张地问道:“都要做些什么?” 其中一个警察客气道:“没什么,就是记录一下情况。还有,我们发现你的定位器有录音功能,在现场被不小心打开了。里面有些内容我们想请蒋小姐去确认一下。” 录音……林予忽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蒋晴天的手:“别让她去了,对这些我比较清楚,还是让我去吧。”说着他竟然想要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林予你怎么了!”蒋晴天等人非常惊骇,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林予只是抓着她不放人,神情有些闪烁,“肯……肯定录进去我被打的声音了,我不想你担心……” 蒋晴天好歹跟林予在一起几年了,他虽然不曾说过谎,但这绝不是他说实话的样子。蒋晴天狐疑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我不能知道吗?”这句话一问出口,她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心有所悟地迟疑道:“是不是……是不是跟卿爷有关?” 林予怔了一下,转过头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笃定,好像沉淀着名为成长的暗光。林予害怕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一丝的质疑和尖锐,卿爷是蒋晴天过不去的坎,也是横亘在两人心底的结,昨晚为了激怒那人,林予口不择言地将一切和盘托出,这些如果被蒋晴天知道了,他不敢想她会有多难过…… 可是,料想中的质疑与尖锐都没有出现,蒋晴天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湖。她缓缓伸手抱住了林予,林予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竟然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你希望我永远开开心心,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也希望自己在你心里永远无忧无虑。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啊。”蒋晴天轻叹了一口气,“其实,那天在医院里,你跟文珺姐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卿爷是什么人了。” 寡淡的语调落在林予耳朵里就像惊雷,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却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一紧。紧接着蒋晴天迅速道:“但是没关系,那些痛苦与挣扎都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被我消化掉了,他们已经成了打磨我的基石,那只会让我变得更坚强,我会把不快的回忆都踩在脚下,我们要向前看不是吗?” 蒋晴天温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震得林予胸口一颤一颤。林予没想到,到头来蒋晴天居然反过来安慰他。他不知道那些日夜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但是,这一刻林予终于感觉到,他的小姑娘确实长大了。 “嗯,你去吧,早点回来。” 人都走后,屋子里还剩下文珺。林予看了看迟迟不肯走的她,问道:“还有事吗?” “其实……”文珺有些难以启齿,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支吾道:“昨晚我跟踪了环亚集团的总裁,发现他与不明人士有交易,我一时心急拍了照,今天就给环亚下了搜查令。不过……” “打草惊蛇了?”林予淡淡地接口,表情平和,并没有嗔怪的意思。 林予这样,文珺就更加无地自容,明明林予离开的时候把一切都交给她,还一路提点帮扶了这么多,最后关头居然叫自己给搞砸了。她低着头,后颈骨节都清晰可见,一副小学生犯错的样子:“今天我们逮捕了那个总裁,他一口咬定是跟朋友收购古董,还一直吵着要找律师。我们搜查了他的公司还有他几处房产,结果……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再这样下去就不能再关着他了……” “你确定跟他有关吗?”林予毕竟刚清醒,还有些疲累,他半靠在病床上凝神听文珺说话,不时就要揉一揉眉心。 “我觉得就是他,可是我掌握的证据太少了……也没有决定性的。” 文珺简直要恨死自己的不稳重了,她要是再等一等,再跟几天,说不定就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据了。 林予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对策,文珺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要不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等等。”林予忽然出声打断她,他掐了一把眉心睁开眼睛,额头上留下个深红色的印子。“你带几个人去查一查孟轩茶楼,要突袭,别走漏风声。” “孟轩茶楼,为什么?”文珺十分不解,却在触及林予惫懒的神色后收了声,只行了个礼:“明白。” 人都走了,林予终于能躺下,昨夜那几个小混混的话在他耳边反复缭绕。 “自从卿爷死了,我就连那边都没去过了。” “别说没去过那边,到现在,我连茶都没喝过,更别提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了。” “就是,都赖这小子,难得能风流几回,这下又成了下流。” 这几个流氓跟着卿爷,基本就是本地的人,“这边”与“那边”八成是指把市区一分为二的江的两头,“这边”是江北,“那边”是江南。 能喝到西湖龙井和洞庭碧螺春的应该是个专门的茶楼,如果作为洗钱的黑庄,肯定是个不小的店面,江南数得上的茶楼一共就几家。 而难得的风流也值得琢磨,什么茶楼能跟风流扯上关系?孟轩茶楼的一大特色是每晚的昆曲表演,据说表演的都是女O,穿着戏服身段很好看…… 林予叹了口气,如果真是孟轩茶楼,那昨晚一顿打也算是没白挨了。 …… 地下室里又冷又潮湿。韩雅被关在铁笼子里,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她嘴里塞着布条,双手绑在身后,脸上的妆早就花了,黑一块红一块地粘在脸蛋上,被泪水糊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壮汉走过来,其中一个打开铁笼,另一个将手上半昏迷的人往里一抛。韩雅尖叫着挣扎起来,可是那两个人就像没听见似的,三下两下锁好门离开了。 韩雅徒劳地挣扎,一点一点蹭着往前爬去,眼前那个人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她好不容易蹭到他身边,入眼是横亘在他腰间的一条巨大的伤口,被草草地盖上纱布,还在渗血。 似乎是感觉到了韩雅的紧张,丁寒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他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腰间,跟断了一样。他挣扎着转过脸,冲韩雅的方向笑了一笑,干哑的嗓子轻轻吐出一句话:“没事的,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