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向山最近陷入一个困惑，从确认关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除了第一天，接下来的六天他都没有见到周扬，只留下了整整两百页的聊天记录。 在确认关系的第一天，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第二天，周扬就出国出差去了，直到今天没有回来。 向山在想，周扬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 叮咚一声，向山知道周扬来信息了，因为除了周扬没有人会给他发信息，他的信息列表只有数不清的广告，有很长一段时间，向山会一个一个点开，哪怕是广告也看得津津有味，毕竟他有时候确实觉得很孤单。 是周扬让他明白了，手机的意义是什么，原来有个经常发信息的人是一件这样开心的事。 他最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每天入睡前，会一遍遍翻看今天的聊天记录。 打开手机，上面入眼一行：我明天回去。 接着又是叮咚一声：你下班到家了吗？ 向山回复：到了。 接着周扬直接打了视频过来，向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领子，才接受了视频邀请。 他看到周扬裸着上身，湿漉漉的头发，在酒店暖黄的房间中小作休息。 周扬笑着看向视频中的向山：“宝贝，想我吗？” 向山脸唰得红了，明明他见过很多次周扬的裸体，也听过周扬叫他宝贝，还和周扬做过很多次爱，可是他看着手机这个小方盒里，只装了周扬一个人，跨过遥远的距离，眼睛里似乎只剩了下他，向山悄悄移开手机，他试图用自己房间那昏暗的光线遮掩自己通红的耳朵，这次他坦诚地讲：“想你的，我想你的。” 周扬将手机放远，露出下半身。 向山便见周扬的阴茎变硬，见周扬一手摸向自己的阴茎上下滑动，直白地和他说：“你让我硬了，我也很想你。” 向山呼吸有些急，这是他第一次见周扬在他面前自慰，之前他只偷偷看过周扬在泳池那层偷偷地自慰。 “别动，我要看着你射。”周扬命令。 向山忍住将手伸进自己的裤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周扬，试图透过小方盒子看到周扬的整个情欲的高潮迭起。 周扬看着向山乖巧的样子，一双眼睛在他身上到处打探，这让他情欲高涨，他快速撸着阴茎：“向山，喊我。” 向山看着周扬眯着眼睛，神色娇媚，他想穿过屏幕去拥抱周扬，他应周扬的话，一声一声地喊着他。 周扬最后手裹着阴茎，将那一股股精液攒在手里，他问向山：“你硬了吗？” 向山咽了一下，红着脸点头。 周扬擦了擦手上的精液，对着屏幕说：“那就忍着别碰，明天回去我检查。” 向山被情欲折磨的痛苦，他想在这一刻想着周扬撸一发，可是周扬不让，他遵循本能听周扬的话，这在囚禁生活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反射。 向山一晚上克住射精的欲望，周扬可能明天回来要尝一尝存货，如果被发现，又会被周扬惩罚，可能罚他很长时间又看不到周扬，周扬是可以做出这种事的。 向山病态地想，他还是想一直黏黏糊糊跟着周扬。 第二天，向山请假去机场接周扬，上司痛快地给他批了假。 向山站在出口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口，试图寻找自己的恋人，在周扬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一眼就看到，沉重的思念瞬间爆发，他奔向了周扬。 周扬也一眼看到了向山，他看着向山快速小跑过来，放下行李，打开双臂，准备迎接向山。 下一刻，两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开始咯咯大笑。 在进家门的那一刻，两人迫不及待地脱去对方的衣服，两人赤裸相对。 周扬摸了摸向山早已硬起的阴茎，跪在向山阴茎前：“别动，我检查一下。” 周扬来了一个深喉，向山被刺激得双手抓住周扬的头，前后摇晃身体，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将精液射在了周扬的喉壁上。 周扬舔了舔，又吞了吞，笑道：“好腥啊。” 向山将周扬拉起来，将周扬箍在自己的怀里，他小声说：“我有乖乖听你的话，没有自己撸，你不要罚我。” 周扬心脏好像瞬间被一支爱之箭射中，变得又软又黏糊，他好爱向山！他好爱向山！他好爱向山！ “我不罚你，还要奖励你亲亲。”周扬说罢，在向山两边脸上啄了一下。 “那我是你的什么？”向山极度缺乏安全感，他似乎要一遍一遍听周扬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肯罢休。 “你是我的小公狗，你是我的小奶狗，你是我的小甜狗。”周扬又亲了亲向山的眼睛。 向山被这些称号羞耻得抬不起头来，他再度趴在周扬的肩上，躲开周扬的直视。 “今天晚上住我这吗？”周扬用肩头顶了顶向山。 “要的。”向山没想到自己只是在自己家住了六天，就迫不及待想回到玻璃房。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周扬接着笑。 向山惊得抬起头，他看向周扬，脑海已经自动播放两人的同居生活，开始结巴：“真的...吗...＂ “真的，要过来的话，你父母那边你要怎么说呢？” 向山突然被泼了冷水一样，他父母似乎还不知道他现在喜欢上周扬，还是喜欢了一个带把的男人，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问周扬：“你家里知道你喜欢男的吗？” “知道啊。”周扬不在乎地说。 向山震惊地看向周扬：“那你家里...” “我家里是支持的，他们觉得这不是问题。” “我没有想好和家里怎么说，我家好像很传统...” “那不用着急，你今晚别住这儿了，先好好陪着你父母。” 向山有些失落，被周扬赶走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好不容易见到周扬，他还想和周扬腻歪一晚上，就这样被周扬打发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除了中午下班时间会在一起，并没有太多的相处时间，周扬真的太忙了。 向山很看重自己人生的第一段感情，他想，他喜欢周扬，想和周扬一直在一起，想要这段感情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后，他终于打算与家里摊牌，他真的好久没有和周扬一起看月亮了。 下班后回家，向山在餐桌上看着父母，交叉手指，有些不安道：“那个，爸，妈，我想说点事。” “你说吧。”向母将菜端在餐桌上。 “我....最近谈了一个恋爱...”向山鼓起勇气说。 “我和你爸早知道了，看你最近红光满面的，看着手机又是傻笑又是发呆，就猜到了，我俩还说你要什么时候说？”向父向母笑眯眯着。 向山手指沿着碗口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下，艰难地说出：“他是男的...” 听到此，向父向母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两人面面相觑，尤其向父拿出一根烟开始抽，厨房开始变得烟雾缭绕，寂静无声。 直到睡前，三人仍是没有说话，向山彻底失眠，他在想，自己还是渴望得到家里的认同。 第二天早晨，向山带着黑眼圈出了房间门，正巧碰到父母也刚出房间，父母二人也是顶着黑眼圈，尤其母亲眼睛还有些通红。 场面一时滑稽，三个人就这么突然笑了起来。 “向山啊，我和你爸爸昨晚想了很久。”向母将向山拉到沙发上，三人就这么面对面坐了下来，“我和你爸呢，是有听说过同性恋这回事，但是我们也了解的不多，而且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是那少数中的一员。” 向母拉起向山的手，接着说：“我想，我们做父母的，无非就是想看到孩子幸福，能有个伴，有个孩子，有个家，可是我们也想到，你也总是经常孤零零的一个人，一直没有朋友，我们曾经去过你的学校，想让老师照顾一下你，至少别让你那么孤单，可是我们好像失败了，我们也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你总是一个人，我们做父母的，怎么会不知道你想要朋友，想要同龄人的陪伴，我们也时常遗憾不能做你的同龄朋友，我们也时常害怕你一个人孤独终老。” “我们开始就想，希望我的孩子不要再那样孤单了。” “前段时间，我和你爸在想，你可能交朋友了，也可能谈恋爱了，我们真的特别高兴，至少有人注意到我的孩子了，至少有人关注我的孩子，我们甚至期待你会向我们介绍你的朋友，至少你不会那样孤单了，但是我们也没有想到你谈了一个同性恋人。” “你知道的，我和你爸向来传统，可能真的没办法一下接受这些事情，我也很高兴你向我们坦诚，我们查了一宿这件事，查到最后，我和你爸想，何必呢，你终于找到了关心你的人，不管男女，妈妈希望你过得开心点，幸福点。” “所以，有时间的话就向我们介绍介绍你的恋人。” 听到最后，向山泣不成声，他抱着母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让父母如此揪心，他想，他永远爱父母，感恩父母，他想把自己最好的家人介绍给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