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祸乱的开端 二人相识
“陛下，万万不可啊！顾首辅一向忠心耿耿决不会与逆贼串通勾结，定是有贼人蓄意栽赃嫁祸啊！” “臣恳求请陛下三思，陛下请三思啊！” “陛下此事过于蹊跷，首辅大人辅佐您已数十年了，是您的恩师啊，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危害社稷之事的！” “是啊陛下，至少容臣先将证据查实再行论罪把！” “陛下，首辅忠心耿耿，这是贼子的构陷，不能就这般冤了忠臣，寒了其他臣子的心啊！”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说，杀无赦！” “不，首辅……” 雍献帝大吼着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看到寝宫的装饰才定了心神，伸手抹去了额头渗出的冷汗。 三十年了，自从他下了那道旨意以来他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为了大雍的江山社稷他狠下心不念旧情的处死了恩师一家老小。 可首辅临终时未发一言从容赴死的风骨，却深深印在了雍献帝的心头，令他无数次心生懊悔却无济于事。 当时那道士言之凿凿道大雍王朝终将为首辅的后人所灭，此等秘闻实在骇人听闻，故他宁肯错杀也没有放过。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雍帝也不免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是敌国的恶意构陷，故意使得大雍君臣失和好坐收渔翁之利…… 然就在雍帝每日愧疚不安时，他万万也想不到首辅竟还有一丝血脉残存于世。 毕竟当年首辅权势正鼎盛，消息也是四通八达，在皇帝还踌躇犹豫之时他便接到了消息，纵使对皇帝存留信任却也做了些安排。 首辅将儿媳诞下的幼孙与人牙子处买来的孩子做了调换，着忠仆带其南下苏杭以往万一，也正是当年的这一决定，才使得顾棘留下了一条小命。 这么多年忠仆隐姓埋名的将小主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抚养长大，本是想让他安稳度日、平淡一生。 可顾棘从小没有被刻意栽培却天赋异禀、聪明伶俐，读书习武均是上乘，可坏就坏在他和首辅长得有那么三分相像。 眼看着及冠后便跃跃欲试准备参加科考的顾棘，忠仆实在担心小主子被人认出丢了性命，更不愿他再去涉足朝政，可就算他竭力劝说也拦不住一意孤行的顾棘，最终只能将实情据实相告。 顾棘从小没遇过什么大事，一路平安顺遂的长大，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突然告知这么坎坷的身世，他冷静的听完忠仆所言后有些不可置信，原来自己一直想要效忠的君主竟是他杀他全家的仇人！ 夫子口中君王英明勤政、爱民如子的形象瞬间在顾棘的脑海崩塌，他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找回自己的逻辑和声音。 既然真相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便不可能让长眠于地下的家人永远背负着乱臣贼子的污名 死后也不得安息。 顾棘很快便做出了抉择，刚及冠的少年仿佛一夜年长大，他放弃了从小立志要去做地方官造福百姓的理想，决心从此行走江湖寻找能人异士替一家人报仇雪恨。 忠仆明白小主子身上背负着替顾家数百口人洗清冤屈的天命，他没法阻拦也阻拦不住只能将昔日潜藏下来的人脉全部交托给了顾棘。 保重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谁都清楚这将是怎样一条不归路，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异处，忠仆平静得将包袱、银票全都打点妥当，泪眼婆娑地目送着从小养大的孩子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纵然顾棘有能力肯吃苦且为人侠肝义胆，靠着多年的纵横谋划倒是结交了不少的人脉，但仅靠着这点力量就想要推翻朝廷的统治为家人犯案，这难度不亚于是杯水车薪。 可就在顾棘逐渐心灰意冷却苦苦支撑不愿放弃时，转机出现了！那日顾棘在一处山坡下救起了一名衣衫褴褛应该是被人追杀落难的道士。 等到道士苏醒后两人攀谈后他才得知救起之人名为桑瀣，原是古城派师尊的嫡传弟子却因造人陷害而被逐出师门，桑瀣讲述这段往事时满眼的愤恨，他已认命离开的古城却仍被师尊派来的人一路追杀，师尊竟这么想让他死！ 相似的命运使得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迅速熟稔起来，待顾棘讲述到自己的身世希望有朝一日桑瀣可看在救命的份上能施以援手时，桑瀣微微笑了。 “顾兄这回算是找对人了，你乃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有再造之恩，虽然我已心如死灰，但我仍要感谢你的善举，我知道你的打算但请恕在下直言像你这般经营即便到死也无法报仇雪恨，但我可助顾兄一臂之力。” “恕哥哥愚钝，桑兄弟此话倒像是有深意？” 顾棘谨慎的开口询问，但他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也许这次自己多年的夙愿火了达成了。 “我被师门弃之敝履也不必再为他们保守秘密，古城派向来偏安一隅从不过问世事就是因为先祖曾留下一圣物，得此物者总以使这天下易主。” “桑兄弟的意思是，这宝物……” “没错，我信任顾兄也不愿瞒你，这宝物正是在我手中，也因此我才遭到了门中心怀不轨之人的追杀。” 顾棘惊诧于那句足以使天下易主，若是有了这等宝物那推翻朝廷，手刃仇人均有了希望。 “还要再请问桑兄，不知您手中这宝物究竟有何能耐？” “此物最大的功效便是可以蛊惑人心，只要在此物上写下他的名字便会受到催眠，从此失去自己的心智沦为主人操纵的傀儡！” “那我们便可以写下狗皇帝的名字，让他亲自下旨重审当年的冤案，为我顾家正名。” 桑瀣听了摇摇头继续蛊惑道“没错是可以这样，可是顾兄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翻了案你的家人也不能再死而复生，你失去的骨肉亲情皇家要用什么来弥补？” “我们为什么不让狗皇帝自食恶果，一点点毁掉他在意的东西呢？” 顾棘显然已经心动“他在意的东西？” “对，皇帝他在意巍巍皇权我们就将他的江山拱手他人，他既然随意下旨灭别人满门，我们便让他的儿子父债子偿沦为贱奴，很公平吧。” “桑兄你是说…要我们谋朝篡位…自己做皇帝！” “不…是你来做这个皇帝…我所学并非四书五经也不能治国之道…桑瀣也志不在此…我只希望顾兄在事成之后可以帮我一件事情。” “桑兄但说无妨。” “我要抛弃我的桑冉罪有应得…我要他臣服于我的跨下被折断翅膀，永远只能留在他宫里做一个任人践踏的下等脔宠。” 两个骨子里就是偏激与仇恨的人迅速达成了协议，两人一拍即合，布下了天罗地网而等待着仇人们的将会是永堕黑暗的无边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