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
这些日子大概是唐早人生里少见的安稳日子。 也不知道是邵家的人是放弃了还是怎么的,唐早小心翼翼地躲了好几天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风声,托人去查了情况,却也只是听说邵家虽然在找人,但是根本没有往他这个方向找。 唐早自己都没想明白邵家为什么没查到他头上,但心想这大概是好事儿,最近几天也稍微放松了些,除了日常缩在房间里,偶尔也下楼转一圈。 邵倾这些天也一直都和唐早腻在一起——他单方面的粘着唐早,唐早有时候嫌他烦人墨迹就冷着脸不理他。邵倾最开始还是乖乖地就此放手的,但是这几天越来越放肆,唐早转身皱着眉骂几句,依旧整个人嬉皮笑脸地贴上去。那身子确确实实是男性的构造,说不上香软迷人或是娇小可爱,唐早却总是能在那温热的胸膛贴上自己后背的时候心脏停上一拍。 而且这小少爷确实是一副想要融进唐早生活的样子。晚上和唐早同床共枕,早上主动给唐早叠被子,还抢着给他叠衣服,甚至洗手做汤羹。虽然大概是因为是被人照顾着长大的小少爷的缘故,那些他抢着做的家务活最后还得让唐早再做一遍才算完事,就连做饭,也只是局限在各种牌子口味的泡面而已。但唐早一看到那人笨拙但认真的动作,还有干完活等着他表扬时闪着光的眼睛,他不得不承认,有些动心了, 而且邵倾更没有一个前几天还被绑架了的人的自觉,看起来比唐早更轻松。没多久就在酒吧里混开了,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姐的,再配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 这会儿人趴在吧台上,不知道在和调酒师聊什么,反正看着挺开心的。 唐早靠在沙发上,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眼睛眯了眯,窝着酒杯的手无意识地用力。 自从上次之后,唐早就觉得得让这小子知道谁才是主子,主动点虽然是情趣,但他唐早次次被邵倾搞得欲仙欲死,而那小少爷却一次赛一次的游刃有余,说出去……简直丢脸! 既然这小少爷自己决定要跟着他,就得清楚自己是谁的所有物。 他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发出咣当一声,眼睛瞥着那边聊得更开心的两个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得让这小骚货知道他的厉害...... 就是该怎么实行? 唐早隐约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就是没实践过,即怕被唐早看出来自己经验不足,又怕准备不充分又着了邵倾的道。 突然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唐早抬起头,见老熟人冲了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问道:“来一杯?” 唐早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对方随意。 “最近怎么样?” “有点奇怪,但还行吧。”唐早耸耸肩。 酒吧老板和他认识了十来年了,是从很小时就有的交情。早先还一起疯过,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只不过对方攒了点钱之后就及时脱身了开了家酒吧,就他还在过这种每天都心惊胆颤的日子。 “运气好的话躲一阵子就行了。” “你赶紧消停下来吧。” 唐早“嗯”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老熟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往邵倾那边撇了撇去,挤眉弄眼道,“早就想问了,那是怎么回事?你家媳妇?” 说完就做好了被唐早骂的准备,却没成想自己对情爱一事一向无感的友人那张冷漠的脸一下子染上了一抹绯色,顿时张口结舌,惊讶道,“不是吧?来真的?” 唐早脸上有点不自在,带着不耐烦,但细看好像还着点小得意,“他主动要跟着我的。” 又顿了顿,恶狠狠地说,“都别打他主意。” 老熟人哭笑不得,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会和店里的人提一句,让他们把心都收收,别打不该打的人的主意。如果唐早能有一个归宿,他都要去烧高香了。 他别过脑袋悄悄打量那个容貌惊人的年轻人,赞叹那张脸确实太艳丽,言语之间带着点惹人怜爱的味儿,那双眼睛看向他人的时候,就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人捧在心尖上的唯一。他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当成错觉忘在了脑后,嘴贱调戏自己的友人,“他看着可不好管教,你可得加油。” 果不其然就见自己的友人怒目而视过来,脸上写着他敢,但看向那小美人那边时又带上了点紧张。 老熟人见了心里叹气,心说唐早冷淡了这么些年,可算是栽了。 他听见唐早用不大的声音问道,“......你有东西吗?”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唐早,唐早恼怒,咬着牙低声说,“男人和男人做要用的东西,我知道你有。” 那人乐了,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觉得好玩,整个人都探过身子,一双长指挑着唐早的下巴,暧昧说道,“唐早,你知道怎么做吗?用不用我教你?” 唐早咬牙气质地说道,“顾!长!山!你不想活了!” 顾长山认识他了多少年,早就清楚唐早只是嘴上厉害,故意靠得更近,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两个人亲密地叠在了一起。 “我这不是怕你不会,伤到你家心上人?” “不用你操心!”唐早瞪了一眼顾长山,心里寻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温柔了,一个个都把当他家猫逗了,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唐哥?你在干什么?” 唐早身子一僵,顿时意识到自己和顾长山的距离太近了,从邵倾那个角度去看,简直像是顾长山整个人压在唐早身上,两个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他立马把顾长山推开,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剩了。他和顾长山又没有什么,而他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倒像是有多怕邵倾一样,他可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妻管严。又联想到刚才邵倾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一股怒气从心升起,于是冷哼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唐哥……”邵倾被突然凶了一下,声音里好像有点委屈,“你别这么说。” 唐早受不了他这样,但刚下了打算让他知道谁才是拿主导权的人,冷淡的别过脸,没有一点解释的意思,起身走了。 顾长山见人走了,觉得自己大概确实是玩过头了,心想矛盾因他而起,他怎么也得安慰安慰唐早惦记着的小白兔,别让人跑了。 他看向那人的方向刚想开口,却意识到那人脸上的委屈和可怜没了,看着唐早离开的方向一声不吭。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倒看不出来刚才的柔情似水了,更像是看着猎物从嘴上跑的野兽,危险,让人忌惮,并且,心情极度不好。 似乎是发觉顾长山在看他,刚才还柔弱的美人斜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像是把锐利的刀,好像在警告他别动自己的人,然后冲着唐早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顾长山打了个寒战,皱起了眉,心里熟悉感更重,他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