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出口

    沈清突然惊觉，眼中充满慌张，拉开距离向后退。

    这边的沈路还在发愣，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上面残留着粘粘的液体，证明着刚刚所发生的不是梦。

    “你……刚刚是没有看清我的脸吗？”沈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沈清不停的向后退，手掌不小心落在床边，失去平衡从床上翻滚下来。

    沈路急忙爬过去，将脑袋磕的发昏的沈清从地上捡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

    “怎么样？疼不疼？”沈路揉着他的头发，边吹气边说。

    沈清摇了摇头，“不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看着自己的脚趾头。

    沈路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好了，明天再说，先睡觉。”

    话是这么说，可是沈清一点也睡不着，明天会怎么样呢，爸爸会怎么想，会借着上大学的机会让他离开吗。

    因为他一时没有忍住，暴露了心里的感情，就算是赶走他，也是咎由自取。

    沈清想的开，但还是很难过，忽然感觉到沈路拍了拍他的背。

    “别想太多，睡觉。”

    从窗户缝隙里透过来的光照在沈清脸上，他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睁开眼。

    面前是一只大手，沈路帮他遮挡了光线。

    沈清坐起来，有些迷茫，靠着沈路的肩膀又睡去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紧张的等待沈路开口。

    “饿了？吃点什么？”沈路披上大衣，踏着鞋子，将沈清的衣服放在床边。

    “都可以。”沈清小声说。

    沈路转身离开。

    独自在房间里的沈清慌乱起来，手指紧紧的抓着床单，

    沈路越是不说，他就越是紧张，拿不准爸爸的态度。

    他知道沈路昨晚肯定是震惊的，那一句“看错了”只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也是在提自己找理由。

    但是沈清没有否认。

    过了一会，沈路拿着早餐回来了。

    “怎么不起床？”沈路放下早餐，拿起沈清的衣服就要替他穿。

    沈清任由他动作。

    房间里的餐桌上，沈清揪着桌布，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爸爸。”

    “爸……”

    沈路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爸爸。”沈清的话越来越焦急，他害怕了，怕沈路会丢下他。

    “对不起，爸……”

    “先吃饭，一会再说。”沈路将面前的早餐往沈清面前移动。

    忐忑不安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沈清觉得这简直比他高中三年都要漫长。

    沈清看着沈路将桌子收拾干净，坐回他面前。

    “昨晚你是真的，还是意外。”沈路轻声问。

    沈清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意外的话，他相信下一秒两个人就会恢复原来的相处状态，万一爸爸也是喜欢的呢，万一呢……

    “别着急，慢慢想，不管是哪种答案，你都是我儿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沈路换了一个位置，坐在沈清旁边，胳膊环着他的肩膀。

    只是沈清不知道，这一个怀抱是什么意思。

    “换一种说法，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与我相处？”沈路又抱紧了一点，将怀中的人整个藏起来，大手抚摸着沈清的头发。

    “我……”

    沈清有些难以启齿，这样的感情，他怕沈路接受不了。

    “我喜欢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