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
娱乐圈向来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能稳在当红花旦这个位置上这么些年,要说孟嘉嘉没点本事,那还真不太可能。 只是云默泉这些年啥也没干,就练习怎么勾引人了。 这往镜头下一站,和孟嘉嘉的气场还挺配,夺目程度不相上下。 女将玄衣就风扬,英姿飒爽;公子白袍与扇摇,傲雪凌霜。 花晨月夕,杳霭流玉,好一个良辰美景,好一个月白风清。 导演一看两人形象就知道这部电影在视觉上不会有缺陷了,蹦蹦跳跳地跑去跟副导演商量先拍哪场。 孟嘉嘉:“你来之前,知道言导有这么活泼吗?” 云默泉:“不知道。” 孟嘉嘉:“嗬,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那种留着大胡子长头发的艺术男呢。”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些许慵懒。 也就这会儿可以喘口气,舟车劳顿一路,紧接着准备开拍事宜,一会儿正式开始,恐又是四五个小时停不下来,现在能放松就放松些。 “要不我们还是对对词儿?”孟嘉嘉提议。 虽说他们在拍上一部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背这本的词了,但临到阵前,还是万事俱备的好。 云默泉正想答应就看见了顾渊,以及……一直跟在萧昊身边的残月。 让顾渊来也就算了,还派这么个人肉监控器跟着,岛主的这份重视真让他不知道该喜该忧。 只要萧昊对他还有兴趣,他就能活着。 可这样毫无自由的活法,实在让人觉得乏味。 与顾渊眼神对上,那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似乎已经窥探到了云默泉的惶恐不安。 他猜到了吗?他会猜到的吧…… ——我没有失忆,也没有忘记你,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手里的折扇不知不觉被收起,五指内拢,棱角硌得虎口生疼,云默泉无感。 他陷进了顾渊的柔情双眼,遂世间万物寂灭,阑干拍遍,却无人知此处情缘。 “顾先生。” 这是顾渊第一次以别的身份来到他的面前。 西装革履,气宇轩扬。 “这位是?” 从云默泉看着她后方出神的时候孟嘉嘉就注意到了,那种近乎痴迷的悲欢眼神,应该给予爱人。 “嗯,云老师。”顾渊目不斜视,走到近处,回应了云默泉的招呼,眼神早已被藏好,此刻已然是一副不太熟的模样。 残月接过孟嘉嘉的话:“我们是云默泉的助理。” 语气神色没有丝毫为人下属的谦卑,孟嘉嘉何其敏锐,几乎当场就把关系猜出了个大概。 致丞上下都知道云默泉的萧昊要捧的人,不过是到古城拍几场戏,萧昊还把自己的贴身保镖派来随行,想要说这两人没一腿都难。 只是另外一个,明显有事,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和保镖小哥的出轨文学? 原谅孟嘉嘉腐魂高燃,毕竟云默泉长的确实和哪个帅哥的都搭,网上那些视频剪辑都清一色铁打的受流水的攻,尤其是萧昊和他少有的几次同框,被翻来覆去地使用,作为昊泉cp的粉头,她很难不把刚刚那个眼神和“基情”二字联系起来。 云默泉怎能猜不出孟嘉嘉的想法,刚才,大意了。 不知道残月会怎样和萧昊汇报,但他光是想起平日里的折磨,就背脊发疼。 “嘉嘉我们开始对词吧。” 云默泉抛开心中杂念,投身工作。 或许,在工作的时候,他是属于自己的。 角色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属于戏,也属于自己。 “咔!” “两位辛苦了,我们下一场拍地牢的戏,休息二十分钟。” 言导喊完咔就扔了喇叭,半分钟不在片场多待。 孟嘉嘉是老戏骨,云默泉悲情戏也算一绝,基本都不需要言导下场讲戏,他们就把角色琢磨得透透了,言导乐得轻松自在,拉上副导演往不远处凉亭嗑瓜子去了。 地牢的戏需要湿身,服装师多准备了两套白衣,怕一遍不过。 孟将军:“你私通敌军,毁我邶国半数城池,可知我断不会放过了你?” 白衣书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 孟将军手里长鞭挥向书生,鞭梢舔过腰带,打散了衣物。 书生肩头半露,一道紫红的鞭痕若隐若现。 按照剧本来,孟将军得把他一身白衣打碎了才算完,可到底是拍戏,到这里就可以切换镜头了。 孟嘉嘉继续演戏,那边的云默泉已被放下,换上了提前预备好的碎衣裳。 这下满身的鞭痕再掩饰不住,透过染了红墨水的布料暴露在镜头下,顾渊呼吸一紧,他如何看不出,那是真的鞭痕。 长鞭卷住云默泉的腰,用力时把吊起的人拉向了一边。 摄影师熟练地用甩镜头跟上运动,清晰地录下了鲜血溅起的那一刹那。 言导看着显示屏里的画面,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 后期将血珠做了慢镜头处理,又补了一个红墨水滴砸向地面炸开血花的特写镜头。 异常的肉欲在地牢这场戏里展现。 孟将军扔下鞭子,腾空飞向书生,手抚弄过书生的面颊,低声询问:“你可知错?” 书生讥笑,“我何错之有?各为其主罢了。成王败寇,休要废话。” 那长鞭又名“催情红”,淬了媚药,鞭鞭见血,所过之处先疼后痒,数秒过后毒素汇聚丹田,催人情动。 性欲有时,是最好的拷问工具。 云默泉眼神渐渐涣散,诱人的呻吟渐渐从唇齿间溢出,尽管他已经竭力遏制,依旧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发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怎样叫得隐忍难耐,怎样叫得欲拒还迎,在场诸位没有谁比他更懂了。 “你喜欢挨打是吗?这么饥渴,是赶着让男人上是吧!” 孟将军战场失利,情场失意,对书生因爱一个男人而利用她感到悲愤无比,特地用了这种侮辱人的方式进行拷问。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 言导伸了一个懒腰,挥挥手示意收工。 收拾好已是晚上十一点过,云默泉裹着黑色的羽绒服,遮掩住身上的“血迹”。 “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别人或许会相信那是化妆师的杰作和血包的效果,但孟嘉嘉不信。 那溅起的明明是云默泉的血。 而且她下手有分寸,除非早有旧伤,不然不可能那样几鞭就皮开肉绽。 “我说我有性癖你信吗?” 云默泉半开玩笑道。 刚刚的“发情”表演,确实是像sub被打兴奋了的表现。 孟嘉嘉不好再问,只得转移话题:“你还真没包袱,表演得那么投入,老师是谁?” “演员演戏的时候就是不能有包袱嘛,在镜头下,就只是电影人物,专业人士都知道,哪里需要教?”云默泉背脊和腰间都疼得厉害,刚刚那几鞭算是把旧伤都打裂了,血渗进羽绒服,渐渐干涸,里肉与布料相连,走路都成了一种另类的刑罚,这时的回话自然带了些许不耐,但没失了诙谐的风度。 孟嘉嘉也不恼,看出云默泉在忍疼,便不再打扰。 云默泉已经疼得开始抖了。 “容我啰嗦一句,sm也要有个度,把自己弄废了可没地儿哭。”孟嘉嘉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谢谢。” 废?他啊,早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