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不给我留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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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最后随着楼砚挨罚的缘由一并不了了之了。 除去楼砚心虚外,这主要归功于荀锁在这方面相当知趣——绝不为了满足一点点无用的好奇心干死缠烂打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楼砚看着皮实,但这番折腾确实令她大伤元气,在床上又躺了好几天。期间陆三元来了一次,左手拎着一只大西瓜,右手遛狗一样牵着戴了项圈的乙九——好在到底没让他在地上爬,还算不上少儿不宜。 陆三元满脸不情愿地把项圈的牵引绳塞到了楼砚手里,闷闷不乐道:“二姐让我把他送你解闷,你可小心些用,别三两天就玩死了。”她说到这甚至有几分哽咽,让楼砚一时有点不忍心。 楼砚抬眼去看乙九的表情,男人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如丧考妣。 楼砚回忆了一下,确定二人在故事中是有感情线的,不由得感慨一句近距离嗑cp就是香。 而且还不用自己写。 自当编剧时起她就喜欢安排陆三元吃瘪,于是也没推拒,点头言谢后便让她走了,连茶都没留她喝一口。 乙九怨愤的眼神几乎要捅穿她的身体。 她仍装出一副缺心眼的样子,喊荀锁把西瓜切成两半,二人一人抱着半只西瓜美滋滋地吃起来。 “你没良心!”在两人都把西瓜最甜的那块芯吃了个干净后,乙九愤恨地指着她的鼻子斥责,“你不仅折辱我,还不给我吃西瓜!” 楼砚几乎要憋不住笑,是身上抽痛的伤口在警告她,如果她再像前两天一样不知节制地捧腹大笑导致撕裂的话,它们就放弃痊愈。 乙九越骂越觉得自己委屈,说到激动处一拳打塌了半张黄花梨的桌子。 楼砚不笑了,脸色惨白:“那一张桌子一百五十两呢,我赔不起!” 乙九不骂了,喜笑颜开:“我赔你桌子钱,连赎身钱一并给你,你还我自由,怎么样?” 楼砚哪里看不出来他不是想要自由,压根是准备回去继续给陆三元当狗?尽管这个桥段对她来说实属喜闻乐见,但念及和陆二平的约定,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接这个话茬。 楼砚突然没了胃口,把剩下半只西瓜往荀锁怀里一塞,撑着额头唉声叹气起来。 这事说来也怪她是个刀子精。 陆府看着一派祥和,实际上自前几代起就已经烂到了根上,可称得上是造下了无边罪业,府库也逐年地亏空下去,如今的繁荣表象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 这种家破人亡的时代悲剧是她自初中读了后就被写入基因的偏好,她喜欢写龙傲天式的个人英雄主角,更喜欢写这些呼风唤雨的主角拼死挣扎也终究会被卷入历史车轮下,逃不脱碾作尘土的命运的殊途同归。 唯二的变数是她和陆二平。 陆二平在原作中的戏份比重其实占得很小,在这部连荀锁的爹妈都有独立篇幅的群像漫画里,她作为主线陆府的实际家主只出场过记不清是三次还是四次——这倒也不是因为楼砚格外不喜欢她,主要是她初期为了喜剧效果给陆二平的人设里加了一项“知道自己身处在漫画里”的设定,看得通透,自然也不好再让她参与进这些腌臜俗事中,甚至久而久之连楼砚自己都记不太清有她这么一号人物了。 直到她穿越过来。 “不惜一切代价,让陆府……不,让这个故事里的人都得个善终。”陆二平在楼砚为扒了荀锁的裤子一事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时候提出要求,随后离开主座,一撩衣袍跟她面对面地跪了下来,深深叩首,活像是在拜堂。 楼砚看着她,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的就把这几乎不可能的诉求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