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一头母猪在线阅读 -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许辉结完账,去外头抽了根烟。冷风一吹,大脑清醒了不少,这才意识到刚才把话说重了,还是当着本人的面。对方礼貌有素质,倒显得自己有些蛮不讲理。那声谢谢,应该是把元丰放在心上了吧。

    他打算回去跟贺颜道个歉,走到包间门口时,握着门把的手又放下了。

    -小丰,替我跟贺总说一声对不起,我喝多了一时激动,下回再当面道歉。做灯泡没意思,先回家了,小芳还在等我。

    -账结过了,你俩直接回去就行。

    元丰看着许辉发来的两条微信,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他一边回消息一边说,“他回去了,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他刚才有点激动,你能不能别怪他啊?”

    “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贺颜反问。

    “因为之前约你你老没时间,他就想多了,怕我被你忽悠。”元丰回完消息,放下了手机。他靠在椅背上,自顾自地说道:“辉哥一直挺照顾我的,我平时忙工作也没啥时间跟他聚一聚。要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你不知道我那时候还烦他来着,去上海没直达火车,得先到客运站坐大巴。我当时在算车票钱,他突然过来跟我说话,一说就没完没了的。”

    贺颜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后来我受不了了,想走,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和老家,我这才认出来。小时候他帮过我,要换别人我都不带搭理的。”

    “是河边那事儿么?”

    元丰嗯了声,像是陷入回忆,愣了好半晌才接着说道:“村里孩子多,没事儿就扎堆打闹,下河捞鱼玩水。那河浅,我们都爱过去玩。有个男孩儿特讨厌,趁我不注意,在水里扒了我裤子。”

    “他们都看见了,有好奇的有笑话我的,还有…”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戳在了贺颜心窝上,现实远比想象的更残酷,尤其是对一个孩子来说。他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倒胃口,以及元丰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隔了十多年,不堪的回忆依旧历历在目。元丰没有继续描述那些令他难受的细节,简短道:“是辉哥冲过来帮了我,替我把裤子抢回来了。”

    “没想到还能再碰上他,他说上海忒远,问我要不要跟他混,有工作介绍给我,我就跟着他来了。”

    “我真的特别感谢他。”

    “过来。”

    “啊?”元丰闻声侧头,西装笔挺的男人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会意,听话地站起身,一屁股坐了上去,随后扯出一个笑:“幸好他回去了,不然被看见,多那啥啊。”

    “笑得真难看。”

    “……”嘴边的笑容顿时僵住。

    “跟我这儿,甭逞强。”贺颜把人揽进怀里,说:“回头安排个时间,请你兄弟好好吃顿饭。”

    元丰鼻子突然一酸,低骂道:“那傻逼忒他妈讨厌了,还拽我腿。我老想找他算账,又不敢。后来我不跟他们玩了,就想跟辉哥一块儿玩,可他有自己的朋友。”

    “小时候一直想不明白,为啥自己会多长个那玩意儿,夏天干活儿还特不方便,家里也没钱给我瞧这个毛病。”

    身体缺陷造成的心理创伤没那么容易愈合,元丰能做到今天这样,贺颜觉得已经很好。他抬手摸着胸前的脑袋以示安慰,“等生完元宝,去把手术做了。”

    元丰最近打炮上瘾,听到这话一愣,“做的话,是不是那个也得切了?那没的爽了啊。咱这性生活的质量,直线下降咋办?”

    “……”这脑回路转得贺颜一时没接上话,他说:“长在你身上,自己决定。”

    “是长在我身上没错啊,可你不每回都得操吗?”元丰问道,“你对手术有啥看法不?”

    元丰的女性器官很紧很敏感,水又多。一旦接受了,贺颜还挺喜欢。不过比起自己的想法,这小子的心理问题才是关键。

    “我尊重你的想法。”

    “……”

    贺总的态度给元丰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不是,你自己就没啥要说的啊?我说做就做,你…”

    “我什么?”

    “你好歹劝两句啊!就没一点舍不得的?你是不是嫌弃它!”元丰坐直身体,近距离观察着贺总的表情,试图找出破绽。

    贺颜服了元丰的脑回路,他直视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睛,笑道:“那行,别做了。”

    “为啥又不做了?”

    “舍不得。”贺颜盯着元丰,又补了一句操不够。

    “你这马后炮!”元丰心情好转,笑了两声,“元宝还小,我再考虑考虑,先爽了再说。”

    “嗯,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贺颜说完,问起要紧的,“童工是怎么回事儿?家里现在还困难么?”

    “……”

    笑容瞬间消失,贺颜看到元丰表情的变化,大概明白了。他能想到的童工理由无非就是家里条件不行,早早步入社会打工挣钱,但事实显然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第一份工作是什么?”

    这个男人跟别人都不一样,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元宝他爹。元丰沉默了许久,觉得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靠自己双手劳动不可耻,于是缓缓说道:“捡废品,就塑料瓶啊纸板啥的,可以卖钱。我卖给收旧货的老大爷,能挣上每天的饭钱。”

    贺颜感觉心窝子又被戳了一下,让人挺不舒服。他问,“一天饭钱是多少?”

    “没多少钱,包子五毛钱一个,我多捡几个瓶子就能买了。运气好能捡到纸板,那个值钱。”元丰怕贺总同情自己,赶紧补充道:“其实我有钱,我偷…我拿了好几百块钱藏在身上,但那钱不能动,留着以防万一的。”

    “我一边捡一边找工作,别人嫌我个头小不敢用我。捡了快一个月的时候,可算碰上一个好心的老板,他是开饭馆的。然后我就在他饭馆里当杂工,管吃管住,一个月八百块钱。”说到这儿,他有些得意:“我干了两年多,攒下小两万。就是天天揣着那些钱没地方存,心里老不踏实。”

    “钱藏哪儿了?”贺颜又问。

    “别的时候都藏衣服内兜里,就夏天不好藏,我给压床板底下了,中午必须回去看一眼才踏实。”元丰絮絮叨叨地继续说起来,“后来饭馆生意不好,老板不做了。那饭馆旁边还有好几家别的店,我都混熟了,住处不用愁,他们也很照顾我。从老板那儿出来,我又换了家超市,给人理货打杂。”

    “工资看老板娘高兴,给多少我拿多少,只要肯让我干活儿就行。反正有手有脚还有嘴,走哪儿我都饿不死。”

    “老板娘给了多少?”

    “头几个月是七百,后来涨到九百了。”

    十年前的九百块钱对贺颜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却是另外个小孩儿辛苦打杂才能挣到的工资。元丰说了这么多,只字未提自己父母,他不忍心再问下去。

    已经说到这儿,元丰觉得没什么可瞒着的了。他隔着厚厚的冬衣,摸了摸肚子,笑着说:“有首歌不是叫阳光总在风雨后吗?超市里的喇叭放过,我那阵子特喜欢听,每天都在想自己啥时候能长大,长大就好了,能有个自己的家。”

    “你看我现在长大了,有你还有元宝,真的有家了。”

    “嗯。”贺颜覆上元丰摸着肚子的手,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以后没有风雨了。”

    “虽然想不明白,可我知道就算做了手术,这身体也跟正常男人不一样。”再谈起过去,元丰内心是平静的。他握住热乎的大手,继续说道:“在老家说亲的话,肯定没人敢把闺女说给我,所以我父母放弃我了。也不是对我不好,就是…就是没指望了,这才又生了妹妹和弟弟。”

    “后来呢?”元丰愿意主动提,贺颜便问了下去。

    “后来他们在我11岁那年,把我过继给别人了。那男的说能带我上医院瞧病,还能供我上学。我不想走,可我这毛病就像他们心里的一根刺,村里又有闲言碎语…”元丰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们也是希望我能瞧好,我没办法,想着等瞧好了再回来,就跟那人走了。他带我坐火车去了一个特远的地方,说自己以前在那儿做过生意,等处理完事儿再带我上医院检查。”

    “结果他根本没带我上医院,老说自己忙,白天干啥去了我也不知道,会准时回来做饭给我吃,晚上跟我睡一块儿,我也没多想。”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忽悠我的,他心理有问题。他说我父母把我卖给他了,卖了八千块钱,别想着回去了。我不相信,他又每天哄我,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让我以后跟他一块儿好好过,说会等我长大。”

    “我那会儿不明白啥意思…”

    贺颜听到这儿,心里一紧。

    元丰怕贺总想歪了,立刻说道:“别误会啊,我就跟你打过炮。”

    “我知道。”贺颜握紧那双粗糙的手,想问元丰那男人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却怕伤到他。

    “我现在回头想想,他好像那方面不行,前妻生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跟他在一块儿越来越难受,他又不出去了。有次我想跑被发现了,他就把门给锁起来,每天都给我洗脑,笑眯眯地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弄得我晚上还做噩梦。”元丰顿了片刻,“我就一直忍,忍了快俩月,最后偷了他几百块钱,跑了。钢镚儿都准备了二十多个,一跑出去就上公交车,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就瞎坐。”

    “那时候没想过要报警,反正无家可归了,我也不想再回去做累赘,就自己一人流浪了。”

    像是为了缓解心里那股特别不舒服的滋味儿,贺颜笑着夸道:“小小年纪,阅历倒挺丰富。”

    “还凑合。”元丰跟着笑了,“是不是比你丰富啊?”

    “嗯,我比不过你。”

    “嘿嘿。”

    狭小的包间里,贺颜耐心听着元丰说起后面那些年的生活,头回觉得这小子话多是好事儿,能主动说出来,说明自我调节能力不错,他也能放心一些。

    **

    “马上12点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元丰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又躺下去,催促道:“都湿成这样了,快开始啊。”

    贺颜没理会,拨弄着两片湿淋淋的小阴唇,触感柔软滑腻,每次看都觉得这个部位很神奇。他问:“夏天不方便的就是这个?”

    “嗯,跑业务的时候特遭罪,老磨着内裤,晚上回家就红了,还疼。”幸亏贺总是个没看过AV的同性恋,元丰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传中的蝴蝶逼,怪羞耻的。

    “怎么跟翅膀似的。”贺颜将粉嫩的唇肉向两边拨开,又问:“别的女人也这样么?”

    “……”

    妈的,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元丰臊得慌,别扭道:“我哪儿知道啊,又没看过别人的。”

    “手机里不是藏着小电影?”

    “……”

    贺颜仔细观察了下,正经道:“如果不做手术,把这肉切了吧。”

    元丰吓一跳,“这…这咋切啊?”

    “看着没什么用处。”贺颜来回摸了摸紧贴外阴的小阴唇,指尖自上而下比划了个位置,“从这儿往下,一刀剌了。”

    “……”元丰吓得夹紧双腿,“要不还是算了吧。”

    “回头问问医生能不能做。”贺颜说,“影响生活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不过当务之急是打炮,元丰从床上爬起来,猴急道:“我先给你口两下,咱们赶紧开始啊。”

    “躺回去。”贺颜打开有生之年里买的第一盒避孕套,抽出一枚。

    元丰听话地躺了回去,摆出合适的姿势,嘴里还在催着快点。

    “急什么。”贺颜撕开包装,不紧不慢地给鸡巴套上,随后贴着满是淫水的女性器官,在湿滑的肉缝里来回轻蹭。

    “我是急啊,快拿出你以前的气势来!”

    贺颜一笑,“欠操。”

    “知道我欠,你还不赶紧的。”

    准备插入时,贺颜目光停留在元丰的孕肚上,因为太瘦,不算大的孕肚凸得很明显。这么瘦弱的身躯,恐怕是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却努力怀着孩子。他心疼得有些操不下去,于是放下胸前那双细腿,退开了。

    元丰正等着爽一把,懵逼了,“你啥意思啊?”

    “侧过去。”

    “不行!”他以为贺总要操腿,急了:“你答应我一小时的,这连一秒钟都没啊。”

    “换个姿势。”贺颜躺到元丰旁边,找了个借口:“被元宝盯着,影响发挥。”

    “……”

    还有这种事儿?元丰配合地侧过身去。右腿突然被抬高,硬热的鸡巴贴上了敏感的下体,他舒服地哼了一声,“快蹭蹭。”

    贺颜蹭了一会儿,找准位置,缓缓顶入。紧窄的阴道口经过这阵子开发,松软了些,龟头顺利挤了进去。

    “嗯…舒服!”元丰主动往后贴,屁股也跟着往后顶。

    “瞎动什么?”贺颜提醒道,“这个十分钟,一会儿操后面。”

    “……”元丰很失望,打起商量:“那你都进来,我网上查过了,能全进去的,慢点就行。”

    “行了,别说话。”

    元丰老实地闭了嘴,后脖颈一热,有什么贴了上来。他笑了,“你偷亲我脖子干啥?”

    贺颜缓慢抽插着,没有出声。

    元丰感觉贺总今晚好像怪怪的,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心里要有啥想法,能跟我说说不?”

    “过几天告诉你。”

    “嗯。”

    **

    一个星期后,元丰搬家了。说是搬家,其实什么都没参与,到个人就行了。他盯着眼前这套近四百平米的大平层,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还是有钱人会享受,忒他妈奢侈了。

    孩子他爹说,这是给他和元宝准备的新家,保姆和孩子爷爷奶奶会暂时住在这里照顾他,等元宝大点了再换房子。他以为是跟锦西湾一样的三居室或四居室,哪知道会这么大,惊得不知道说啥好了。

    “学习教材已经整理好,书房在这个方向,跟我来。”陈硕边走边说明情况,“贺总交代过了,你每天会有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上午下午各一小时。”

    元丰惊喜道,“他同意我学习了啊,也不提前告诉我。”

    陈硕迟疑了两秒,说:“大概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明天开始我会过来给你上课。”

    “啊?你来给我上课?”元丰又惊了,“陈助理你可真厉害,还会教这个。”

    “不厉害。”

    “别谦虚啊。”

    元丰跟着陈硕去了书房,看到里面的环境时,再次惊到了,“是不是走错书房了?怎么这么大?”

    “没走错,是你的。”陈硕指着其中一侧书架,介绍道:“这边是小学至初中的,另外一边是高中的。”

    “连高中的都有了啊,肯定很难吧。”

    “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是的。”

    “哦,那—”

    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元丰见陈硕二话没说直接挂断,有些不好意思:“陈助理,你可以接啊。”

    “是广告推销。”

    “那确实该挂,别搭理。”

    陈硕走到学习桌那儿,还没开口,电话又来了。

    “广告推销特烦人。”元丰发现陈硕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你脸皮薄,要不我来帮你骂几句。”

    陈硕看向元丰,“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哦哦,你去吧,我自己转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