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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封让陈近扬尽快给导演打个电话,凭他们拍上一部片儿的交情,应该还可以顶着老脸再约一次试镜。果然,导演还是倾向于用他的,让他两天后再去一次,还特别提醒他把握最后一次机会。

    再次开往试镜场地之前,陈近扬坐在驾驶位上,手扶着方向盘抽烟。旁边的易封也掏出一支烟,不用打火机点,凑过去借陈近扬的烟引燃自己的。

    陈近扬垂下目光,看易封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和浓密眼睫,看他淡色的唇随性地叼着金色的烟嘴,又看自己烟头的火红慢慢攀上易封的烟,对方白色的烟卷被燃烧的烟丝驱逐,衔着灰烬步步后退。

    陈近扬盯着易封烟头处不规则的黑边,又抬起眼看易封,正对上易封凝望他的视线。青烟缭绕,他们就这么不躲不避地看进对方眼里。

    烟在慢慢燃烧着。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陈近扬比易封早入行几年,易封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男孩儿的外形条件很不错,总是笑得很灿烂,一旦易封麦色的俊脸绽开笑容,用浅咖色透亮的瞳孔望着你,你就会觉得好像站在万顷向日葵田里,浑身被热热的阳光炙烤着。

    所以虽然以前跟他争过好几个待遇丰厚的片子,他们见了面看起来好像总是争锋相对,但其实都没认真敌对。

    谁会跟阳光过不去呢,陈近扬心想。

    易封散漫地叼着烟,开口:“我也给导演打了电话,今天也要去试镜。”

    陈近扬眉头一皱,不可置信:“你——”

    易封狠狠吸了一口烟,随后把烟夹在手中,往前一凑,把陈近扬接下来的话吞入口中。他把嘴里的一口烟渡给陈近扬,又勾着对方的舌头游戏了一会儿。

    “南京的味儿不错,还是细的好抽。”

    陈近扬哪管南京好不好抽,老烟民了,却连对方渡过来的冬虫夏草都没尝出味儿来:“你不是要给我当助理吗?结果你还要去试镜?”

    易封后撤一些拉开距离,笑说:“你也没说给你当助理就不能接别的工作啊。”

    陈近扬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了半天,一梗脖子一瞪眼:“哎我操,敢情弄了半天你小子跑我这儿刺探敌情来了?你也给我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套?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操死在车里,尸体直接拉到野地埋了?”

    易封眯了眯眼,笑出两排大白牙:“你他妈都硬不起来了,还操我呢?”

    陈近扬砸了一把方向盘,怒气冲天地冲他大吼:“操你老子当然硬得起来!”

    易封看他像一头发怒的狗熊,笑得难以自抑:“谁叫你这么容易就信了我啊,还以为我真想当你那什么狗屁助理呢?你说我要是告诉导演你萎了,对着女人的奶子都硬不起来,得男人给你舔才能硬,他会作何感想?”

    陈近扬愤怒至极,委屈万分,一时情绪上涌,冲得脑仁子疼。敢情搞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他没把易封当对手,人家可实实在在地拿他当仇人!

    “易封,我操你妈!给老子滚下去!再让老子看见你,老子他妈绝对把你鸡巴拧下来塞进你狗嘴里!”

    按照陈近扬平时巴尔干火药桶的性子,易封脸上应该早就被揍开花儿了。但此时陈近扬虽气得近乎失智,精致的五官皱巴巴地拧在一起,拳头紧握,但还是强忍着动手的冲动,只是快把方向盘捏碎了。

    这个人就是心太软。

    易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倏地凑过去舔了舔他的唇角。

    暴怒的陈近扬一下僵在原地,呆滞的视线跟随易封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才把他震得回了神。

    操,这孙子搞什么呢!

    陈近扬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整了整衣服下了车。

    今天试镜的人也很多,陈近扬拿好号儿直接进了棚里面看别人试镜。干这行的最不能怕的就是大场面,不管是面对什么人、多少人,你都得对你的下半身控制自如。哪怕是站在英国上议院里,美国总统蹲你旁边儿,你也得面不改色,发挥稳定。

    陈近扬一进去,强光灯下是两把并排的椅子,间隔不远不近。这会儿正有俩人根据导演的要求看奥特曼图鉴勃起,并在五分钟内射精。他俩还暗暗较劲,比谁勃起得快和谁射得多。对手相见分外眼红,根本无需专门调动积极性,这就是要求两人同时试镜的原因所在。

    这种场面陈近扬熟得不能再熟,但他不关心和谁一组,跟谁一起试镜都无所谓,反正他永远是胜过对方的那一个。

    下一组轮到他了,他上前去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见门口响起易封的声音:“导演,我想和他一组。”

    导演疑惑:“你不是……”

    “我想挑战一下。”

    导演知道他俩素来不对付,他倒乐见这种场面,对他来说竞争越激烈越有可能选到好演员。于是他冲易封点了点头:“坐吧。”

    易封过来把陈近扬旁边那张椅子挪动了一下,几乎跟他面对面坐下,长腿随意地伸展开来,冲陈近扬露出一个招牌笑容。

    陈近扬翻了个白眼儿,扭头不搭理他。

    在其他同行眼里,他俩就是一如既往互看不爽。易封从来都阳光无害温和近人,但偏偏爱挑衅陈近扬,陈近扬这一串鞭炮对上易封更是动不动就炸得噼里啪啦,那是相看两相厌水火不相容。看别人的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大家都等着看这场宿敌相歼的好戏。

    导演这老小子也够损的,背景调查资料显示陈近扬生平最讨厌吃蒜苔,他偏偏跟针对陈近扬似的,给了陈近扬一本蔬菜图鉴,让他对着蒜苔三十秒内硬起来,然后一直硬着,说射再射。

    陈近扬撮着牙花子在心里头骂,今儿个老子怎么这么倒霉,一个二个的都来针对我,妈的出门没看黄历!

    易封也没好到哪儿去,手里拿着一个hello kitty,心里直犯膈应。

    导演一声令下,场助那儿已经开始三十秒倒计时,陈近扬虽然无语,但还是本着男优的职业操守集中精力,让鸡巴雄起。奈何陈近扬今天心情实在不佳,再加上胯下那二两肉萎靡的前科让他心里有点犯怵,导致十五秒过去了他还只是半勃状态。

    就在这时,易封很轻地哼哼了一声,几乎只有他能听到。陈近扬的余光扫到易封伸展长腿露出的麦色的脚踝,又微微侧头,瞟见那人裤门大开,一根色泽健康的大鸡巴矗立在浓密的黑森林中,他脑袋一激灵,胯下顿时一柱擎天。

    操了,老子他妈还在生气呢,看见这个狗东西这就硬了?陈近扬更生气了。

    这一关过了,没想到老家伙还有更损的招儿。AV男优的职业操守就是,叫你吃屎你就得吃,叫你舔菊你就得舔,能对着墙接吻也能对着空气操。一句话:为情节服务,能跟任何东西演对手戏。

    于是,陈近扬的拿手动作“高潮直升机”,被导演指定跟易封来演。

    陈近扬能从籍籍无名的工具人男优变成女性向porn中最受欢迎的男优,当然自有绝活自成一派。“高潮直升机”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之一——在操入的瞬间抓着女优的屁股直接托起,上升的过程中鸡巴以一定加速度一直往里凿,深深浅浅宫口G点都有讲究,这一下经验再丰富的女优都能直接给干高潮甚至潮喷,晃荡着大白腿儿和大白奶子呻吟出波西米亚狂想曲。所以不仅陈近扬不吃药,跟他合作的女优基本也不用靠吃药维持状态,他因此在业内女优中也很抢手。

    在场的男优都经历过跟对手演戏的选拔过程,导演命令大如天,以前还有前辈对头公猪来过一套活儿呢。大家看好戏的同时也在心里哂笑:跟仇人演戏比跟猪演戏好得不是一星半点,虽说是个男人吧但好歹是个人,你陈近扬知足吧。

    易封把裸露的下身塞回裤子里整理了一下,抱着胳膊冲陈近扬挑了一下眉。那意思是,来啊。

    陈近扬提着裤子硬着鸡巴就过去了,一把抱起易封就开始演示“高潮直升机”,对着易封屁股下面的空气挺腰,像在女优逼里抽插那样一下一下送胯。陈近扬这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了什么叫电动马达,疯狂种马。好家伙,什么叫性交机器?这就叫性交机器!

    易封抱着他的肩膀被他耸得一颠一颠的,能感觉陈近扬梆硬的鸡巴偶尔会隔着布料戳在自己屁股上。易封脸上还是挂着阳光和煦的笑,低头轻声快速地对这人说了一句:“鸡巴真硬,戳着我了。”

    陈近扬呼吸一顿,咬紧了牙关死命撑过这股想射精的冲动。他表演的这个动作也即将接近尾声,他恨恨地使劲儿狠狠送了几下,每一下都直直顶在易封屁股上,好像把他当女优在操,要最后冲刺送他上高潮。

    导演就在这个时候喊了“射精”,陈近扬的鸡巴应声喷射,射得龙精虎猛异彩纷呈。他急促呼吸着放下易封,还在他耳边捎带了一句:“操你妈。”

    陈近扬的顺序很靠后,他后面基本没什么人了,围观的这些人都是排在他前面,专门留下等着看他好戏的。他见谁轰谁,人缘一向不佳,不过他也浑不在意,从来不惜得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这会儿大家都散了,陈近扬在厕所洗了把脸,就听见有人进来了,还把男厕所门反锁了。他一抬头,果然是易封。他对这个人是又气又无奈,还满脑子问号。于是他抹了一把脸,冲过去一抬手把小臂卡在易封脖颈处,直接把人死死抵在门上。

    “易封,你告诉我,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你骗我、耍我是不特有成就感啊?”

    易封只是笑,还是加州鲜橙可以榨汁的那种程度,语不相及:“你得赔我裤子。”

    陈近扬莫名其妙:“啊?”

    易封拉过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大腿内侧靠后的部位,让他去摸被精液沾湿的那一小块:“你射我身上了。”

    陈近扬怔了一下,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他。

    易封凑到陈近扬面前,感觉这人钳制他的手臂力量松了松:“陈近扬,你知道我对着那做作的粉白猫形玩意儿是怎么硬的吗?”他又笑,“我看见你岔开腿露着鸡巴,我唰地就硬了。”

    说着,他猛地伸手按在陈近扬裤裆上,又往前凑了凑,让他们二人嘴唇几乎相贴:“我猜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