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得罪主人的未婚妻之后(bdsm)在线阅读 - 119 再见,徐寅寅

119 再见,徐寅寅

    如叶蓁蓁所言,舆论如火如荼。

    徐晚时打开手机,百无聊赖的翻着自己的手机,浏览每一条相关新闻。

    徐寅寅的事情,前几天就上过了头条。

    有人信誓旦旦的爆料,当天就在现场,听见了许多不该听的。

    “绝对是大瓜。”

    “徐寅寅现在已经进去了,在拘留所呆着,她完蛋了。”

    众人不信,前几天还敢到陈公子面前逼婚的人,怎么会说完就完?

    又有人出来说,“她怀孕了,孩子不是陈公子的,听说着带着孩子逼宫,结果亲子鉴定显示孩子不是陈公子的。”

    “不是吧,徐寅寅疯了?带着别人的孩子去逼宫?”

    ……

    舆论疯狂席卷,短短几天,徐晚时走过的地方,都能听见身边人在评头论足。

    甚至还有人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她。

    “那个……你姐姐徐寅寅她,是不是真的……”

    徐晚时怀着孕,在女助理的搀扶下在陈家花园里面走路,听见这话,停下脚步。

    露出一个浅淡生疏的笑容。

    “不好意思,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她知道也不能说。

    司法程序走的很快。

    一是因为这是涉及到陈家的案子,不公开审理,但是在陈清焰的要求下,所有日期尽数提前,第二则是因为,涉及真假私奴及人权分配问题,向来属于加急案件。

    除了之前的证据,徐晚时也被当成证人当场传唤。

    去的那天,天上下起来了小雨。

    凉意岑岑的打在白色伞面上,地面上湿淋淋的,每走一步,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阴天,乌云如盖,粘附在雾气晕染的天空,湿润的小雨不刮人,却乱溅人眼。

    街坊小巷,人人快走。

    徐晚时是被周黎平接着过去的。

    她罕见的穿一身娇艳的红裙子。

    查了查成分,摸上了能用的妆,脸面瓷白无瑕,红唇如枫,眼尾刻意做了上挑,头发上也别上了钻石镶金的发卡,娇艳似火。

    她甚至踩了有点小跟的裹腿小凉鞋。

    脚面亮晶晶的,又格外好看。

    刚刚走出来,站在周黎平面前,看的周黎平眼神直了直,又为她开门。

    她低头,说道,“谢谢。”

    法庭之上,自然是严肃的。

    尽管不是公开审理,但是下方已经站着几个人陈家的人,连常年跟在陈老爷子身边的老管家也来了。

    他带着眼镜,穿着正装,手里拄着拐杖,坚定的站在停下,一脸认真。

    徐晚时被传唤为证人。

    她一步步的踩着优雅的步迈,站在证人席上,目光淡淡的扫过被告席上的徐寅寅和徐念念。

    经过几天的拘留,两个人全然没有了刚刚来到陈家时的咄咄逼人,各自低着头,头发凌乱,面色灰败。

    见到徐晚时上来,徐寅寅蓦然抬头,咬牙切齿,却不敢出声。

    法官直接问她,“你上岛的时候,真实年龄是多少岁?”

    徐晚时眸光极淡,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过徐念念和徐寅寅,认真回答。

    “15岁。”

    法官又问,“为什么年龄不够,还是同意上岛?”

    徐晚时低敛眉眼,“母亲逼的,她告诉我,可以改大我的年龄,让我去,我求她,她以我母亲的身份替我签字。”

    徐念念立刻激动,“小贱婊子,你在法庭上面胡说什么?”

    法官,“肃静!”

    “你15岁上岛,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徐晚时骤然抬头。

    这种事,除了本人,还能有谁知道。

    她却斩钉截铁的说,“有人知道。”

    “我的手里,有我的出生证,证明我是哪年哪月哪日生。”

    “我的母亲,徐念念改了我的户口年龄,却没有改出生证。”

    “查档案的话,能查得到。”

    徐晚时下去后,一只站在旁听席上。

    从头到尾,她始终从容淡定,没有被法庭上高压的氛围所影响,说话流畅自如,像是在私底下早就已经知道法官会问什么问题。

    对于徐寅寅和徐念念两个人的瞪视,也视而不见。

    休庭后,徐念念跟徐寅寅被警察带着,往拘留室走去,徐晚时目不斜视,往门外走,身边跟着女助理和一两个陈清焰派下来的保镖。

    在走廊浊白的灯光之下,两两相遇

    她视而不见,踩着小跟鞋,一步步往外走,却听见在叫她。

    “徐晚时!”

    徐晚时脚步未停,然后看到在她的背后,徐念念忽而甩开两边警察,朝着徐晚时踉跄几步,然后膝盖一软,跪在了徐晚时面前。

    “求求你了,你去跟陈小少爷说说好话吧,他偏疼你,你说话一定管用的,我们不要为成为陈家少夫人了。”

    “寅寅她,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们了。”

    “再怎么说,我还是你母亲,她也是亲生姐姐啊,你就忍心看着她毁了这辈子吗?”

    徐念念说话时,浑然没有了嚣张的气势,对着徐晚时膝行几步,连连磕头。

    “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她还怀着孕,你也是要有孩子的人了,就忍心看着她这样被糟践吗?”

    “算是母亲求求你了,撤诉吧,给你跪下了……”

    情况不妙。

    女助理早就被提醒过,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想办法拉住徐晚时,让她别心软,别冲动,别做傻事。

    她想去拉徐晚时,却扑了一个空。

    徐晚时已经朝着徐念念走去,她站在徐念念不远太近的地方,停了步,没有上前,只是问她。

    “我只想知道。”

    “当初您让我上岛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未来会怎么样吗?”

    徐念念一怔。

    她这个小女儿,向来聪明,漂亮,坏就坏在,她太聪明,太漂亮。

    尤其那双漂亮的不像样子的眼睛,最像林堂生,近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徐晚时要走,徐念念连忙几步,脚上的镣铐在瓷砖地面上叮当作响。

    她说,“晚晚,是妈妈过去对不起你,只要你去劝劝陈小少爷,放过你的亲姐姐一马吧,她做错了,真的做错了,我也错了。”

    “只要你同意,让我做什么都行。”

    “求求你了。”

    说话之间,徐念念神情激动,额头连连敲在坚硬的瓷砖地面上,额头泛起来红来也不管。

    徐晚时只是闭了闭眼睛。

    她转过身来,眸光平静。

    对她说,“扭曲的事实,总有一天会回到正轨上。”

    她说着,转过身来,“您不必来求我了,我只说实话。”

    说着,脚尖一动,整个人往前走,小跟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动。

    徐念念和徐寅寅两个人被指控的证据确凿,证据链完整,庭审宣判的极快。

    徐念念偷换身份,外加非法敛财,数罪并罚被判了刑,很快就会进监狱。

    徐寅寅本该被送上岛,但是却为了逃避责任,转而更年幼的妹妹顶替,从此剥夺徐寅寅作为自然人的户籍,空出来的户籍名额转给了妹妹徐晚时。

    她没有上过岛,所以被判重新上岛。

    怀孕的人,是不能上岛的,要么把孩子生下来再去,要么打掉。

    为此,法官咨询了一下陈清焰的意见。

    陈清焰斩钉截铁,“打掉,生下来没有人认,以后也会跟她一样的命运。”

    宣判下来,徐寅寅当庭嚎啕大哭,不断用自己的头往旁边的铁柱子上撞。

    几次都被身边人制止。

    后来听说,有人去询问她,孩子留还是不留,也一并告诉她,“留下,等它长到了18岁,也会送岛。”

    徐寅寅在候审室几次轻生,均未果。

    手术择日进行。

    徐寅寅身份变了,徐念念不再是她的母亲,最终手术方式暂时由陈清焰签字。

    孩子超过了14周,他签下了引产,后来手术告急,医生建议清宫,他面无表情的签了同意。

    从头到尾,没有签麻醉。

    产房里,徐寅寅痛的撕心裂肺,大喊大叫,他却心情极好的出了医院,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在烟雾缭绕之间,扫了一眼手机消息。

    周黎平给他传过来了徐晚时的身份证照片。

    她现拍的,没有经过修图,头发尽数被扎到脑后去,露出眼睛,额头和耳朵,唇角微微勾起,尽管素净,却依旧漂亮的不像样。

    周黎平问他,“陈先生,徐晚时的户口您看挂靠在哪?是直接回徐家还是……”

    陈清焰笑,“挂入陈家集体户。”

    徐寅寅没有了孩子,只休息了15天,就被带去走上岛程序。

    她面容枯槁,20多岁的人,活像是80多岁的,目光呆滞,走程序签字时,了无生气,仿佛对未来没有了指望。

    正是在这种时候,见到了徐晚时。

    她低耸着头,恹恹的对着徐晚时说,“你赢了,我没有赶走你,你让陈清焰处理了我。”

    “他对没有感情的人,是真的心狠。”

    徐晚时平静的看着她。

    看着她坐在小房间内,静静唤她,“姐姐。”

    “小的时候,我真的渴望,你真的是姐姐,而我是妹妹。”

    徐寅寅蓦然抬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是啊,我小时候就瞧不上你,凭什么你就是一个小杂种却能长的比我漂亮,比我更受人喜爱?”

    “除了母亲,谁不是向着你,连陈清焰这样的男人也……”

    最终她也意识到多说无益,蜷紧栏杆的手指缓缓往下,直到整个头垂在桌面上,再也抬不起眼睛来。

    徐晚时沉静的听,却不多言,做了最后的告别,“可能以后也不会叫你姐姐了,所以,徐寅寅,再见。”

    上岛登记室,徐晚时一同就来过两次。

    一次是她15岁,睁着怯懦的大眼睛,被母亲逼着进来。

    一次是现在,她站在登记室的门口,往外凝望。

    雨季已经过了,阳光打在她头发丝上,给她的轮廓镶了一层空灵的金边。

    不远处,有辆黑车默默的停在路边,见她出来,有人下来,对她说,“走吧,晚时小姐。”

    徐晚时怔楞。

    她打趣的笑,“周助理,你还是叫我徐晚时吧,叫晚时小姐,我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