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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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之鹤大三那年,管家给聂慎童递了个信,看起来很有喜色。原来聂之鹤交女朋友了,似乎是不好意思直接回来,希望能得到聂慎童的允许,让他带女朋友回来见一见。 聂慎童听的直皱眉,更没有好话,“什么东西,他自己鬼混自己解决。现在就想把人带回来,那以后他结婚了还要住我家里!” 一句话分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亲兄弟,聂家也只是他聂慎童一个人的。甚至包括聂之鹤结婚之后,他也不准人住进来。就算是这片区域都不可以,给他有多远滚多远。 眼看俩人的关系没有一点改善,管家也没办法,尽量委婉的跟聂之鹤转达了一下意思。只说聂慎童不喜欢看到生人,还是等聂之鹤这段感情稳定一些,真要谈婚论嫁那时再把女方带回来,这样两边都不唐突。 聂之鹤只稍一听就明白了聂慎童真正的意思,也在电话里答应下来,说着接下来回来的时间。 这两年聂之鹤都很少回来,只有逢年过年露一下面,最多也就只能看到聂慎童两眼。因为后者只要见到他,马上就厌恶的躲开,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聂之鹤每次回家,都只能遥遥的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间。他爱的人那么吝啬,哪怕只有一分钟,留给他的也只有憎恨。 大概只有这次才可以留下的时间长些,聂之鹤在五一的节假日回的家。一放假的下午就去赶车,回到聂宅也都入夜了,所有人早就用完晚饭,回房间休息了。只有老管家为聂之鹤留着门,温着晚饭。等到人回家,连开门也不能有太大的声音,看聂之鹤果然风尘仆仆,背着包,脸上略有倦色,进了客厅先环顾了一圈,小声道:“哥哥睡了吗?” 管家帮他把双肩包放下来,“一早就上楼去了,估计应该睡着了。” 聂之鹤先去吃晚饭,显然是饿了,连吃了不少。管家在旁边看着他,满是欣慰,“时间过的真快,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现在有女朋友了,毕业后打算先结婚吗?” 老人家的心思就是这样,聂之鹤也失笑,“这还早。” 管家忙道:“不早了,当年先生就是毕业了就结婚,第二年就有小少爷了。” 话音一落,俩人都沉默下来,聂之鹤好半天才道:“我想,我也会和父亲一样。” 管家一惊,为他其中的意思震了一下,刚要开口,可随即就想到了什么,只能问道:“是哪家的女儿?” “有什么重要。”聂之鹤含笑,“只要得到她家里的认可就可以了。” 这话听来已经是刻薄了,不止伤人,还伤己。管家在聂家呆了几十年,几乎大半辈子都在为他们服务。生意场上的事他并不理解,可这些人之间的利益往来却还能猜得到的。当年聂同泽是没办法反抗老爷子,两家人需要联姻,在利益的盘桓交错下,就这样在各自长辈的安排下结了婚,生孩子完全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好换取彼此的自由。就是因为不幸福的婚姻,又牵扯出了多少孽债!这些年的一切,管家都看在了眼里,聂慎童已经这样痛苦,可是聂之鹤,他难道也要走这条路? 是对聂家的责任感,还有对后辈的关切,管家头一次越了规矩,不由的想多问一些,“二少爷,是哪家的千金?我虽然没什么人脉,但也可以为你参考一下。” 聂之鹤沉默了一阵,缓缓道:“谢婉莹。”他又道:“父亲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去一一拜访董事,谢家的老人也在。几次的相处下来,我知道,他能帮我。” 管家快速的想了一下,先生认识的那些人里面,有头有脸的他差不多也见过。他应该是有招待过谢家长辈,很快,几张脸孔在脑中一略而过。可是谢家的女儿他并不认识,大概也是当时她还小,也不方便出来社交。 聂之鹤的眼光扫一眼楼上,很快又游移下来,“就算我再无足轻重,至少我是聂家人,只要他欣赏我,我就有机会。” 在生意场上打滚过来的,哪个不是狠角色。以聂之鹤的品行,又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处事手段能得到长辈的赏识根本不难。可哪个生意人会无缘无故的做善事,就算是谢家老人再赏识聂之鹤好了,他也只会把自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管家心里一阵打鼓,他为难的看着聂之鹤,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二少爷,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赌气,一定要……”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能赌的?”聂之鹤打断他,“我会为父亲接管聂家,只有我能做到。” 大少爷天生就是娇养的命,生意场上的事根本一窍不通,除了聂之鹤,聂家还有谁能交给谁? 管家不由轻叹,“等明天跟童童见面,好好说一说。他是你唯一的亲人,虽然他脾气不好,你也只能找他商量了。” 聂之鹤的眼神亮了一下,仿佛他全程只是在等这句话,点了点头,“我明天会找哥哥的。” 管家的眼神忽地黯淡了下来,他在餐桌边坐下,随后深深看了聂之鹤一眼,“二少爷,我年纪大了,最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但是童童需要人照顾,我总是不能就这么离开。” 聂之鹤也去看他,管家也早就上了年纪,普通人早就退休享福,在家含饴弄孙了。但他始终亲力亲为的,从来都把别墅照料的井井有条。而说来说去,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的就是聂慎童。 他早就满头银丝,声音里全透着老迈,“在先生准备去新西兰之前,我就已经想退休回去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哀叹,“童童那么难过,身边实在不能没有人照顾,我怎么也不能放心离开。幸好当时你回来了,还为我分担不少。” 聂之鹤心里不是不触动的,从小到大,他得到的最多的温暖,都是从这位和善的老人身上。他站起身,去拢了拢老人的肩,想说些什么,还是说不出口。 管家拍了拍他的手背,还是不放心,“童童只是被宠坏了,你毕业回来,一定要多多让着他。他从来就是孩子心性,别和他置气。” 聂之鹤苦笑,“其实我当年也是孩子。” 聂慎童做的那些事,谁也没办法替他开脱,只有到了现在说出的话才能变得坚韧,“幸好我长大了,已经不需要那些多余的爱了。” 回家的第一晚还是安然过去了,最根本还是因为聂慎童压根不知道他回来了,一夜安心,睡的香甜。第二天一早还在赖床,他还没醒,却有人在外面敲门,让他下去用早餐。 家里人都知道他的心性,不会跑上来敲门,从来都是特意为他准备好单独的一份,就等他下楼。聂慎童听的心里烦,压根不想理会,继续埋头大睡。敲门声果然停了,隔了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坐在床边,抬手轻抚他的脸。 陡然间只觉得一股恶寒,聂慎童突然的心惊肉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看清眼前的脸,吓的就是大叫,“滚开,滚出去!” 这么久了,他的排斥感还是一点都没少,更沉淀成了刻骨的恐惧。一看到他,脸上还会觉得疼,一整晚被施加的暴行仿佛又回到了身上,他怕的直后退,“你来干什么,滚出去,滚出去!” 都快两年了,他还是怕成这样,聂之鹤眼里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悔意,“童童,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眼光一扫,看聂慎童的怀里还是拢着一件衣服,依旧是那个男人穿过的。每夜每夜,都被他当成宝贝似的抱着入睡。死人的衣服,被他视若珍宝,可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令他作呕。 聂之鹤低低笑了一声,“你去洗漱,我等你说话。” 聂慎童心里一阵阵的乱跳,他厌恶透了这个人,可真的怕他。小少爷做梦都没想过有人会那样打他,脸被扇肿,皮肤上都是血渍,躺在医院的那几天真的是终身难忘,因为只要一动,那股刺痛就会提醒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侮辱。 聂之鹤每次回来,他都没出息的躲着,因为实在害怕。在暴力面前,他根本无处可躲。 好像很久不见人了,每次不过寥寥几眼,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无法不注意的,他的五官轮廓已经越发深刻,光是坐在那,就有一股凝练的气质。原来在自己注意不到的时候,聂之鹤又在快速成长,最终令人害怕。 好像以前的聂同泽,有执掌大权的运筹帷幄。可在爸爸身边,他只觉得安心,对着聂之鹤,是最深的恐惧。就连看着他与聂同泽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竟然只剩下害怕了。 聂慎童颤栗着冲去洗手间,聂之鹤还在后面警告,“不要故意拖时间。” 等完全洗漱好,聂慎童走进卧室,聂之鹤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他换了个姿势,似乎心情很好。看着一脸警惕的哥哥,内心早就在蠢蠢欲动,等不及的站起来,走过去将人一把抱住,近乎贪婪的呼吸他颈间的气息,“童童,我真想你。” 聂慎童却在发抖,直反胃,又恶心。 聂之鹤的嘴唇流连的轻触他的脖子,也能感觉到他皮肤下的轻颤,真的怕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