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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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完夏天,滑到八月底又是秋老虎。特别今年的秋老虎是尤其厉害,空气中沉闷的都让人喘不上气,只觉得天地间到处都是热腾腾的,只要踏出屋子一点,真就觉站在了火炉边上,不一会儿就烘的浑身都是热汗。 刚好上午九点,管家领着几个保镖正往下搬东西,其实收拾来去,也装不满几个行李箱,而且大多还是书这些占份量的东西,衣服和日用品反而不多。管家只眼瞧着,也忍不住感叹,同是聂家的孩子,这二少爷能拥有的也实在令人寒酸。就这样把他送到寄宿学校,表面上说的是三年高中,放假还可以回来,可实际上,等于是把人给流放了。既然走出了聂家,还能不能再回来,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过两天就要开学,聂之鹤今天就要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寄宿学校,聂之鹤仔细数一数,长到十五岁,他在这个家呆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一年。他只是个远方而来的不速之客,根本就没有久住的权利。 高中三年,然后就要出国,能回家的次数一定屈指可数,即便回来了,离那人也只会更有千里之遥,同样的,他依然厌恶他。 聂之鹤阖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保镖们正把行李箱往外面运,接连的走出去,管家也在吩咐他们务必要把自己安全的送到学校。想起聂同泽的确说过如果在宿舍住不习惯也可以为他在学校附近买公寓,这也是父亲的承诺,可是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又有什么权利开口让父亲为他单独买房子。连那份遗产都不想给他,又能奢望男人会在他身上花多少钱。 “二少爷。”管家提醒他,“东西都收拾好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离开,聂之鹤明白管家的意思,现在走刚好,不然再等一会儿,聂慎童醒来了,看到他还在,免不得又得奚落一番。 聂之鹤起身站了起来,都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却朝着管家点了个头,“我去跟父亲说一声,你们先等一等。” 儿子跟父亲道别,管家自然不好拦着,也都让人四下散了,并不等在楼下,免得让二少爷看了心里别扭。 聂之鹤快步的走上楼,到长廊上的时候又刻意放缓了脚步,再往前走的那个房间属于聂慎童,中间又隔了几个房间,才是聂同泽的书房。这个时间,聂慎童肯定还没睡醒,除非父亲去叫他,否则没人能进他的房间。 聂之鹤只犹豫了一下,就接着转动门把手,他的动作极轻,确定不会吵到房间里的人。卧室里很安静,房间又大,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聂之鹤掩上门,看中央的大床上的确鼓起一块,是躺着个人。走近了看,聂慎童果然还在睡梦中,他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侧着身子,两只手伸在一边,看起来前不久还抱着人。 每晚都要和父亲相拥着入睡,聂慎童早就习惯了总有个温暖的怀抱抱着,一个小时前聂同泽起床还要抱着他亲吻。聂慎童迷迷糊糊,一大早就被男人抚摸身体,含住嘴唇吮吻。昨晚就痴缠过,要不是实在太困,他一定要把男人再闹的在床上滚一圈才好。 聂慎童蹭了蹭枕头,砸吧两下嘴唇,鼻腔里是软绵绵的哼声。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正回味的紧。猜被下的身体肯定未着寸缕,露出的皮肤奶白,嘴唇红艳,已经是柔美之极。正如在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哪怕那时候年纪小,都会觉得这人真的精致的不可方物,没有大师级的笔触,怎么能把他画在画中。可是也是从那天起,聂之鹤再未见过他对自己含笑的模样,从来只有冷眼,不屑,还有讥讽。即便笑,也是得意的看他出丑。哥哥的笑全都留给了父亲,连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一起,一分不落的全部都给了父亲。 聂之鹤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眼角,他的指尖都好像残留着那天被舔过的热度。这一点点欢愉,也是从父亲那里偷来的。哥哥的一切都属于父亲,不止是他的笑,还有他的情不自禁,他情到浓时的媚乱呻吟,都只印在父亲一个人身上了。 他只能在旁边看着,一点也分不到,也不分给他。哪怕只是一点正常的亲情而已,哥哥也不给他。 聂之鹤屏住呼吸,心脏激烈的乱跳,他俯下身,嘴唇贴上聂慎童的眼角,小心翼翼的亲吻他的泪痣。 聂慎童只觉得眼睛上微微的发痒,这一点泪痣不知道被聂同泽亲吻了多少回,他的眼皮动了动,还陷在睡梦中。聂之鹤却仿佛得到了回应,动作轻移着,想去触碰他的脸颊。 他心中的幻想还没实现,头皮却遽然一痛,整个人就被揪住头发狠狠扯退,聂之鹤警惕之心刚起,就被扯住肩膀往外面拖。那人的动作又狠又快,五指大力的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聂之鹤被完全带着拽了出去。房门刚被关上,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这一下真是用尽了全力,聂之鹤被打的连连后退,脸上剧痛,整个身子都砸在了地上,一时间也站不起来,只觉得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响。 他摇摇头,好不容易才定睛看去,果然是一脸暴怒的聂同泽。 聂同泽紧握着拳头,一巴掌都似不够,看样子是还想动手。楼上这样大的动静,马上引来了旁人,几个胆子小的保姆都一脸惊愕,压根不敢上楼去劝。聂同泽心中暴躁之极,但也不想就站在这让人看笑话,他开口的声音都异常浓重,“自己滚进来。”说着抬脚就往书房走,聂之鹤也努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跟在他后面。 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房门被小心关上,把一切不可言说的心思都关在了里面。 聂同泽的呼吸极重,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压抑的低气压。聂之鹤依然规规矩矩的站在他后面,也如他预料的,男人又走过来,接着甩了他第二个耳光。 聂之鹤还是被打的后退几步,连挨了两下,嘴角都已经裂了,血腥味全融在齿间,阵阵的腥甜,他抚过被打的脸,竟还能嚯嚯的笑了两声。 聂同泽的胸口都翻滚着暴怒,“你敢动这种念头!” 聂之鹤喘着粗气,也是疼的厉害,“父亲为什么要生气,我动的念头,不就跟您当年一样吗?” 眼看聂同泽目眦欲裂,聂之鹤只擦了下流血的嘴角,不断的笑着,“明明父亲也不能做到问心无愧,又何至于这样生气。父子乱伦,和我只是动了一个念头,本身明明有这么大的区别,这个时候就对我动手,是不是太早了。” 听他的意思,仿佛这才只是个开端,聂同泽猛地攥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我的童童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管,在我眼皮底下,你敢对你哥哥动这种心思。好的很,我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聂之鹤抬头看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了我的母亲。” 聂同泽愣了一下,暴怒之气像被掐住了一般,那个已经被遗忘许久的女人渐渐的好像又浮出了水面。可至于她姓甚名谁,具体情况,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有一张和自己的魂牵梦萦相似的脸,所以一心把她弄到了身边。 看他的表情,心里也知道了大概,聂之鹤撑地站起来,不无讽刺,“父亲不记得她了吗,还是说您记得的,只有她那张脸。是不是,她年轻的时候长的像哥哥,哪怕不完全像,就那么几分,也足够你动心了。” 聂同泽不由开口,“她也配。” 聂之鹤平静着,“对,这世界上除了哥哥,谁也不配你的真心。父亲,你一定不知道,当年你的那一点风流韵事,到现在还被人津津乐道。薛如意不是我的母亲,童千雪才是。当年的事到现在还能看到新闻,她会身败名裂,都是哥哥做的吧。是你逼迫她做了代替品,又容许哥哥去侮辱她,你心里有过一点愧疚吗?” 聂同泽凝视他,“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答应了你爷爷的条件,不然也不会养出你这种祸害。” “你现在对我,和养不养我又有什么区别。”聂之鹤的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恨意,“可是她现在已经销声匿迹,是被爷爷送走了吗。父亲你看,什么叫万物有轮回,您是带着哥哥的爱和我的母亲结合,所以,我也理所当然的继承了。” 他这样承认着他的隐秘心思,聂同泽怒到极点,从角落抄起一个高尔夫球棒,猛地一下抽在了他的后膝盖上,聂之鹤禁不住这一下,疼的直接跪了下去。聂同泽也不会手软,一下接一下抽在他的后背上,空气中都是凌厉的簌簌声,聂之鹤再能忍,也疼的直闷哼,可他偏偏不发一言,咬紧了牙任聂同泽打。 聂同泽打到自己都在喘气,才停下了动作,一双眼睛全都被血色充斥。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小儿子,今天才看出来,这与他以往沉默不争的性格完全相悖,他不止是一只白眼狼,更没想到他背地里,竟然对自己的孩子生了这种心思。 聂之鹤背上火辣辣的疼,他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巨疼钻心,压迫着五脏六腑,他含着喉间的腥甜艰难开口,“父亲,你累了吗,你也觉得自己老了,是不行了吗?” 聂同泽举着球杆,“没有以后了,你今天就会在这里被我打死。” 聂之鹤跪在地上,还在努力仰头,“父亲,您为什么还不知足,您赢了一切,只可惜输给了时间。您尽可以放心,你就安心老去,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童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