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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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都不见聂之鹤的影子,似乎连保姆也不送饭上去给他了。聂慎童还以为人已经走了,正在高兴爸爸不动声色的送走了他,可没几天又看人回来了。坐着聂家的车,背着一个双肩小包,他的脸色比之之前还苍白了许多,精神还是有的,回来之后就先去见了聂同泽,这次生病为家里添了不少麻烦,假期快要结束,他也要动身回纽约,很感谢父亲这段时间的照顾。 客气生疏的哪有半点父子间的亲昵,更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聂同泽正在玻璃花房里喝下午茶,桌上摆着如红宝石般鲜艳的玫瑰花。他听了也只点头,表示离开那天会让人送他,仅此而已了。 聂之鹤退了出去,在医院住了几天,现在看阳光下的聂宅,还是那样巍峨的似不可攀。这里是父亲和哥哥的家,那么大,却只容得下两个人,其他人只能在边缘徘徊。无论多么渴望,始终也走不进去。 眼看着小孩子的身影消失在玻璃花房,聂慎童的脸色才缓和一些,他实在是讨厌这个野种老在他眼前晃。这是他的家,他的爸爸,压根容不得旁人的侵入。只要看着聂之鹤,他就又会想起聂同泽那一段龌龊的往事,童千雪的脸其实都忘的差不多了,结果却是女人不在了,还留着她的儿子来恶心他。 可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还是她和聂同泽的儿子。 聂慎童就不能细想,否则就会火冒三丈。他猛地放了叉子,精致的蛋糕叉碰到瓷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聂同泽就去握儿子的手,“宝宝怎么又不高兴了?” 聂慎童想起来就觉得便扭,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父亲,“就是你,管不住你那玩意,弄出这么一个野种来,送都送不走。我以后都得记着有这么一个人,你们就是存心恶心我。” 他不高兴,父亲的这段错事,就是他一辈子的心结,而且真的要记一辈子。他比聂之鹤大那么多,所以将来肯定是他先死,所以他临死前都得记着有这么个恶心的人。 他又想起了阿布,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是就是认定了是聂之鹤故意松开绳子,把阿布引到小道上被车撞死。他现在就这样会耍心机,别说以后长大了,他会怎么对付自己?是不是也要把他弄死才甘心。 聂慎童对他的厌恶和防备更是加重,他气呼呼的喘气,“我要是死了,我一定要把聂家砸了卖了。我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也不会给他。” 聂同泽肯定只会顺着儿子,他起了身坐到儿子的高背椅上,抱着人在怀里好一阵安抚,“是爸爸不好,聂家的一切都是宝宝的,宝宝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聂慎童捶着他的胸口,又被男人握住拳头亲吻,他委屈的都带了哭腔,“你现在这么说,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身上还留着你的血呢。等你老了,说不定就又觉得要对小儿子好一点,把我的那份都给他。” 由着儿子乱说一通,聂同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如长久哄的那样,“不可以怀疑爸爸,爸爸整颗心都是宝宝的,怎么还装的下别人。”他自己也心知和童千雪那段有多荒唐,只能一次次保证,“是爸爸不好,不生气了,还要跟爸爸过一辈子,让爸爸好好宠你。” 聂慎童栽在他胸口胡蹭,“真不要脸,谁要跟你过一辈子,你把我关的还不够。” 聂同泽眉头却皱了一下,掐住儿子的下巴就吻上去。聂慎童推推他,反正是推不开,就又绕住父亲的脖颈,唇舌重又缠绵的交缠到一起。 儿子嘴里都是蛋糕的甜味,绵绵密密的绕在唇齿间。午后的阳光铺满了玻璃花房,父子俩的盛景也开到了极致,聂同泽拥有的终于不再仅仅是儿子单纯的占有控制,儿子的心早在父亲一日日毫无原则的溺爱中沉到了里面。纵然他还是嘴硬不肯说,身心也只留在了父亲身上。除了聂同泽,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同样的第二份爱,余下的日子里,他只要随便爱着,耍小性子就行了。一直到父亲老的不行了,还是要拖着他,就是不会痛快的说,要父亲一辈子都只牵挂他一个人。 聂慎童算盘打的啪啪响,就愿意给父亲点甜头,无论如何,男人永远只能在他的手心。 他得意的不行,重重一吻聂同泽的唇,又在蔫坏,“等他走的时候,你得当着他的面亲我。” 聂同泽真要失笑,“宝宝。” “我就是要他知道。”聂慎童实在小气的紧,“就算他姓聂,也永远别想跟我比。爸爸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他就只有看的份。” 就跟护食的小猫一样,别说抢了,就是多看一眼都得朝人亮爪子。聂同泽又是满足他的小脾气,“宝宝想做什么都可以。” 聂慎童是满意了,缩在他怀里犯困,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夏天快走到了头,聂慎童依然肆无忌惮的做他的小少爷。最后几天了,聂之鹤安静的就像个隐形人,所有的时间都和他错开,他竟都没办法找茬了。这样也行,眼不见为净。反正就这一次,以后他绝对不许这小子再回来,夏天本来就烦躁,就因为他,更没个好心情了。 家里的厨师都知道小少爷爱吃甜的,夏天就快到尾声,也加着紧的给他多做一些消暑的甜品。聂慎童就满足在冰箱找吃的,他喜欢冰激凌,同时他更享受聂同泽来找他的那个过程。只要自己不在他身边,爸爸就会紧张,就要急匆匆的来找他,看到他在偷吃甜品,先假意斥责几句,然后再抱他回去,用甜言和亲吻絮絮说着半夜吃独食的坏处。聂慎童每次都听,每次都不放在心上。他就要爸爸这样在乎他,喜欢着甜食,更喜欢被父亲宠爱。 夜深之后,聂宅里静悄悄的,聂慎童枕着男人的手臂,被抱在怀里安睡。他总是贴着男人的胸膛,像小孩子般的依偎。偶尔他发了梦,转个身,聂同泽马上就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都已经形成身体反应了。聂慎童白天睡够了,晚上醒过来,想当然的就要找点事干。他戳了戳聂同泽的胸口,他不醒,自己就喜滋滋的爬起来了,照样光着脚往外跑。地板凉浸浸的,反正等会爸爸会就抱他回去。 他慢腾腾下了楼,早就熟门熟路的去摸厨房里的小灯,暗暗的一盏就可以,能供他看清楚冰箱的位置。聂慎童记得今天有窝蛋奶,椰汁西米露,他还琢磨着要不要拌个水果捞吃。只是刚走到冰箱前,脚下却是踩到了什么,刚刚站稳,一股尖锐的疼痛直接从脚心剧烈的蔓延开来,直冲到剧痛的神经里。聂慎童条件反射的大叫了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聂慎童疼的发抖,想看清楚那些是什么,可是这一下疼的眼前都模糊了,他一定都流了眼泪,只在暗沉的灯光下看到冰箱前的地上有点点破碎的寒光,像是玻璃片。他已经没有心思发火了,只是疼的直叫唤,“爸爸,爸爸。” 楼上的灯马上亮了,聂同泽叫着人,也从楼上下来。他急匆匆的,还以为在梦里听到自己的孩子喊疼,可是刚到厨房才知道听到的非虚。聂慎童正坐在地上,一见他就哭了,“爸爸,好疼。” “怎么回事?”聂同泽也急的发了热汗,心里急乱,赶紧开了大灯,快步跑到聂慎童身边。他是踩到了玻璃,直刺到柔嫩的脚心,地上那几块玻璃也被踩碎了,还能看到尖角上的血渍。 聂同泽只能匆匆看一眼原因,根本来不及深思,抱起聂慎童就往外走,一边喊着管家和司机。负一楼的灯也接连亮起,所有人都吓的起了床,管家衣服也没穿好,急的跑过来,一看俩人的样子也慌了,连忙叫了司机,先带人去医院。 整个聂家都被吵醒了,司机衣衫不整的开车,管家怕伤口大了要住院,先上楼收拾着小少爷的衣服随后送过去,他经过长廊,心里有点怪异,朝着最角落的房间看了一眼,又赶紧略过去了。 聂同泽抱着儿子坐在后座,小心的去查看伤口,刚才在急乱中他翻了块毛巾按在伤口上,可是听着儿子一直喊疼,他压根就不敢再碰,只怕还有碎玻璃留在伤口里。聂慎童觉得那一脚明明踩的不重,可实在疼,他又娇气惯了,在父亲怀里肯定要哭,“爸爸,我好疼,疼死了。” 聂同泽拍着他,就算知道儿子多是娇气的疼,还是急的心里发紧,“爸爸带你去医院,马上就不疼了。” 医院还有多远聂慎童不知道,可是车子的每一次小小的颠簸都让他一阵钻心的疼。夜色沉的看不到边,他眼睛里带泪,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一阵阵的疼痛,直到聂同泽重新把他抱起来,他终于才能松了口气。 他看着自己被抱到医院的推床上,聂同泽急切的声音,“要不要打麻药……让我陪着他,我儿子怕疼……” 脚上的血都干了,光清洗伤口就疼的不行,聂慎童才不管这是在外面,就一直哭,聂同泽一直心疼的哄着,医生都忍不住看了看这怪异的俩父子,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