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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画笔

    聂同泽好不容易才能从儿子身上下来,他通红的眼珠还未消退,肩胛上布着道道抓出的红痕,前胸后背都是密布的汗珠。他尚且气喘吁吁的热欲未消,更罔提身下的少年。聂慎童两条腿还大开着,维持着那个羞耻的姿势,腿间通红,嘴唇鲜艳,满脸汗泪交加,身上红紫斑驳的,聂同泽自己都记不清,哪些是吻出来的,哪些是捏出来的。

    一场疯狂到月色已高,聂同泽才觉得餍足。儿子刚才给足了他甜头,从来没有那么配合过,攀附在他身上,又软又黏,抱着他的脖子叫“爸爸”,聂同泽听他吐气似的声音就要疯,一遍遍的摆腰征伐,满足的看着儿子在他怀里哭泣崩溃。

    做的太过,聂慎童现在压根呼吸都困难。男人的手碰一碰他,他就反射性的发抖,到处都是敏感点,眼泪已经往下流。

    “宝宝。”聂同泽的声音低哑,显然还透着热欲,他的嘴唇贴在聂慎童的脸上,慢慢的游走,手摸着他的腿根。聂慎童的嗓子刚才都已经喊的沙哑,现在出声都累,“爸爸,别……”

    聂同泽对着他的嘴连亲了两下,躺下来怀抱着儿子。现在终于能静下心来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事,儿子的脾气他最了解,他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无聊,会跟韩思唤在一起呆一天,无非是对私生子的事赌气报复。他做什么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可要说他对韩思唤有意思,那几乎不可能。

    他的孩子早就被宠坏了,也太过任性,自己不好过,就会不由分说的迁怒他人。聂同泽只怕有一天,连自己也掌握不了他。

    他沉沉的叹息,低头看着臂弯里眉眼精致的儿子,他本就甘愿受儿子控制,同时也必须保证儿子只能在他的掌心。淘气的王子当然可以肆意妄为,他有覆雨翻云的能力,可必须要在父亲为他建筑的城堡里。只怕一旦失了控,失去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围,到时候连回到原点的机会都没有。

    聂慎童在迷糊中似乎都能感受到父亲长久的凝视,他只一动,就浑身酸疼,睁开眼就是聂同泽阴晦不定的脸。最了解儿子的只有父亲,反过来也一样是,聂慎童懒的多说话,就抬手,抓着聂同泽刚消下去的那处,嘴里还在嗤笑,“你过足瘾了,我好疼。”

    儿子情事后的媚态才真让人不能自持,聂同泽感觉着儿子嫩嫩的掌心,“小流氓,别握着。”

    聂慎童还真露出点无赖的样子,“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自愿张开腿?”

    这样绵软的声音,说的每个字都如在聂同泽心上灌了口清泉,他开口都满载着喜悦快意,“只有爸爸能。”

    聂慎童手上还不老实,“你也知道只有你能,我肯让你碰,是你的福气。”

    聂同泽失笑,俯身又去亲儿子的脸。聂慎童正敏感着,被一亲一摸,早软成了春水。他还不忘取悦一下父亲,磨蹭过他的硬物,继续动情的呻吟,勾的男人只知道沉在他身上,所有能思考的理智都抛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酣战到了几时,聂慎童狠狠满足了一番父亲,最后还是习惯性的被父亲抱着在浴缸里清洗。他正面趴在男人怀里,由他的手指在后穴勾着,把里面的浊液都搅出来清洗干净。

    聂慎童浑身无力,时不时的抬起头和父亲接个吻,抱着男人的腰撒娇,赶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开口,“我想学画画。”

    聂同泽眉头直立,“宝宝。”

    聂慎童也不甘示弱,“你成天去见那个私生子,我连学画画的自由也没有吗?”

    “你要学,爸爸找人教你。”

    “我就要她教我。”聂慎童冷冷的,执意道:“你可以去见那个私生子,我就不能有自由吗?画画有什么难的,她会,我也能学。”

    果然是在跟薛如意赌气,还是对父亲报复。聂同泽只要还在纽约,免不了要被老爷子叫去。无论儿子要什么,聂同泽都只能满足,要不然,他就会用其他手段来实施。

    何况儿子刚刚才说过,能让他心甘情愿去爱的,只有聂同泽一个。

    聂同泽最后也只能妥协,抱着儿子回到床上,可到底还是放不下心。儿子只有在他眼底底下才能安心,聂慎童不动心,不代表那个女孩不会。他的孩子,本就拥有一切能让人动心的资本。

    聂同泽吻了吻他闭上的眼睛,郑重的把儿子抱紧。

    那天之后,韩思唤成了常客,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的薛如意,也许聂同泽也在其中当了说客。女孩可以大大方方的来他们的房子,还带着画笔和画具,真是认真的教聂慎童画画。

    保姆打扫了一个空房间,专供他们兄妹练习画画。保姆明显很喜欢韩思唤,她一来就做各种甜点端上楼,两个人每次都相谈甚欢。聂同泽在家的时候,也总要陪着他们,说辞是不放心两个小孩子,聂慎童听了就嗤之以鼻,无耻老男人,其实就是为了监视他。

    韩思唤其实挺想跟聂慎童单独相处,单独的说些话,可是聂同泽总是在旁边陪着,看着他们怎么画素描,怎么调颜料。即便不说话,韩思唤也能看到男人表露出来的喜爱和宠溺。她怎么也不明白,明明聂同泽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担心到寸步不离,为什么还会有私生子?

    她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父子俩的关系看着好像融洽又亲密,可那只是在聂同泽身上表现出来的,聂慎童方面很无视他,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厌恶的样子,完全当父亲不存在。韩思唤好几次就能看到聂慎童的一个转身,错过父亲热烈专注的眼神。

    其实聂慎童还真没什么搞艺术的天赋,韩思唤教的认真,他看起来也学的认真,不过真当下笔了,真的是线条扭曲,笔墨浓淡不分,画个苹果也歪歪曲曲,稚嫩的跟个小学生的一样。素描就是这种结果,更别提在画板上挥洒油墨了,韩思唤至今都不敢让他尝试,还真的是怕打击到他的自信心。努力学就是这种结果,也难怪薛如意当初一眼就断定他毫无天份。

    不管聂慎童画的怎么拙劣,韩思唤从来也没有对他红过脸,始终很有耐心的继续,他画的不好,韩思唤就握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改动,带着他体验被修改后的完美。聂慎童折腾她还觉得挺有趣,而看旁边的聂同泽,脸色简直阴沉的吓人,他们再亲近一点,聂慎童怕他真的会不顾仪态的赶人出去。

    学画也是件很累的事,聂慎童还特意找了些艺术电影来看。他还准备了投影仪,下载了一部特别知名的灾难爱情电影。韩思唤一听电影名字,就有些羞意。偏偏聂同泽还不自知,和两个少年一起,皱眉观赏这所谓“永恒爱情”的标签。

    男女主角都是盛世美颜,俩人的命运因为一张打赌赢来的船票而被串联到一起,电影的画面都非常唯美,冲破禁忌的爱情更让人动容。可聂同泽看着就开始挑刺,富家女和穷画家,也只能在电影里上演,放在现实中,最后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富家女会后悔,穷画家还是穷画家,门当户对始终才是第一要素。

    韩思唤听的浑身不自在,更别提后面还有一些不宜的情节。幸好这时候聂同泽的手机响了,她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其实这几天聂同泽的电话越来越多,好几次聂慎童在画室里就听到了。起初聂同泽还不去管它,隔一天之后也会接几个电话,听他的语气也知道是老爷子的电话。聂慎童听到几句,应该是要带着小孩去见他在美国的朋友,是时候要昭告一下聂家二少爷的身份,得为他以后打好基础。

    老爷子的那些朋友聂慎童也见过,全都一副老派贵族的做派,包括他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打扮的一板一眼的,规规矩矩的做个上流人。聂慎童尤其讨厌跟那些人的聚会,他就是个会说话的背景板而已,跟在大人身边撑面子,以他的文化程度来展现家长的教育成功,连喝口水都得注意不能失身份。那样虚伪浮华,可是现在,聂慎童觉得哪怕自己再怎么讨厌,他也接受不了另一个孩子顶了他的名头,走他曾经走过的路。

    他看着聂同泽为难的样子,也不发脾气,就把手中的画笔狠狠一摔,自己背过身坐着。韩思唤心里清楚,薛如意也肯定去了,夫妻俩都不能缺席。

    她小心的朝着聂同泽走过去,“爸爸,我陪着哥哥,他会理解你的。”

    聂同泽深深看了她一眼,到聂慎童身边,“宝宝,爸爸爱你,只想你平安。”

    聂慎童扭过脸不看他,聂同泽抚着他的头,才叹息着走开。他的身影离开画室,走下楼梯,聂慎童突然抱住膝盖,呜咽起来。韩思唤沉默着走到他身边,眼眶也有点发红,“哥哥。”

    聂慎童忽然一把抱住她,在她肩头抽泣的哭着。韩思唤心里一阵阵的发紧,梦中人就在她面前流泪,独属于女人的母性让她抱紧少年,无师自通的安抚,“爸爸真的很爱你,妈妈也一样,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们完全可以不理爷爷。”

    “每个人都说为了我,他们其实可以不用爱我。”

    柔美又暧昧的音乐飘荡在画室里,俩人的怀抱还是分开,聂慎童看着投影上的画面,女主角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戴着湛蓝的“海洋之心”,赤裸的躺在沙发上。男主角在画板上勾勒着女人的身体,他的神态专注而炙热,面对着女人白腻的裸体,也不见一丝一毫的猥琐不敬。

    韩思唤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聂慎童看的很认真,他突然转过头问她,“你们画家都是这样的吗,看人的身体都是艺术?”

    韩思唤笑着点头,“人体本来就是艺术,人体模特肯用他们的身体让我们进行创作,这就是艺术的一部分,我们必须要尊重。”

    聂慎童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如果我对她有欲望呢,我还可以进行单纯的创作吗?”

    韩思唤惊愕的看着他,就看聂慎童拿着遥控器,把电影又调到了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