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调养温馨日常之二(电影日-恐怖电影
沈睫很喜欢看电影，因为电影放映时，他可以轻靠着缘生一起并肩而坐。 「今天想看什麽？」缘生凑近小助理身旁看着平板，因为他懒得选择，所以将挑片权交给小助理。 「我想想…」下午还没想好要看什麽就睡着，沈睫有点犹豫。 最後两人讨论了下，挑了部惊悚的恐怖片。将平板连结上电视後，电影开始放映。 开头是一名男子开着车，驶在陌生道路上，在风雨中抵达了一间小旅馆。接待他的是一对年老夫妻，两人热情介绍着旅馆中的闹鬼事蹟。他们说，1860年曾有女佣吊死在楼梯上，86年有游客在窗边拍到女佣的灵异照片。 而阁楼那些房间，有些孩子因肺结核而死在里面。 男子依照电话预约，要了阁楼的钥匙上楼。 「先生，他是不是有什麽问题？」沈睫专注看着电影，听见旅馆介绍他越来越紧张，边往缘生身旁挤去，边用不可置信语气询问。 画面中，男子将一支未点燃的烟放在烟灰缸上，接着在旅馆的温馨房间中来回走动、看看窗外、探头查看壁炉，一下子又在床上躺了会，像是在期待什麽，可等到了天亮却又什麽都没有。 大男孩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人知道旅店有鬼还硬要住进去。 「也许有什麽原因吧。」缘生敷衍着回答，电影开始前他已经稍微看过简介，但他不打算现在就回答这个问题。 「也才刚开始，专心看。」 他知道这部片子很久了，莫玹很喜欢看恐怖片，电影刚上映时缘生还被大力推荐过，只是当时没什麽兴趣。 「是…」 电影中天亮了，紧张气氛散去。沈睫松了口气後低声回应，刚才下意识紧抓着缘生衣袖的手指也跟着放开。 「害怕了？」缘生轻笑，「这也才刚开始，一般电影都不会从开头就开始吓人的。」 「我…我也只是…」被笑了，大男孩感到一阵害羞，「他们说是闹鬼的房间嘛…」 「啊，原来他是灵异家啊！」随着电影推进，男主准备举办签书会，由柜台小弟揭露了职业及着作，「等等，他写那些是什麽东西？幽灵生存指南？十个闹鬼酒店、十个闹鬼墓地、十个闹鬼灯塔？不是，哪个墓地不闹鬼的？他也都一个个去过夜体验吗？」 「签书会也才四个人，书应该卖得不好吧！」 「诶诶诶，原来他是全副武装去闹鬼的地方吗？我以为他只是去随便睡一晚，然後胡乱写些评论。」 大男孩的语调轻松了起来，每次一起看电影缘生都感到很意外，平时总安静待在一旁陪着的人，原来也有很瓜聒噪的时候。但这跟他的习惯不大一样，他喜欢安安静静欣赏。 「这人真的有病吧！那间房间摆明有问题，对方都不让他预约，他还硬要…」沈睫在惊讶中有点激动，「什麽，还动用到律师找法条，只为了威胁饭店让他入住那个房间…」 「沈睫，你好吵。」嘴上抱怨，可缘生脸上挂着的是宠溺笑容。 「呃…对不起…」突然被嫌吵，大男孩快速收声，也小小声道了歉。 「好吧，你可以说话，但我不见得会听。」身旁小助理发出了可怜巴巴的声音，缘生选择妥协。 抱怨是抱怨，但他其实不讨厌这样。只是他怕一专注看起电影，大概不会理会或回应。 「我…我尽量不那麽吵…」沈睫开心的在缘生手臂上蹭了蹭，「天啊，这人好讨厌，作家是一种这麽讨人厌的职业吗？」 才刚获得许可，大男孩已经忍不住碎念。 经理认真细数酒店长达了95年的经营期间，特别房间已经死过多少人，他希望能以此劝男主打消念头。 他说，总共有56宗死亡案件发生在那个房间内，各种死因都有，甚至还有位先生是溺死在他的鸡汤中。 眼见男主不肯妥协，经理接着释出更多善意，看到这里沈睫忍不住感叹，「经理为了不想帮他收屍都做这麽大的让步了，机密档案让他看，还让他自由出入办公室、送他那麽贵的酒，为什麽就是有人要这样作死？」 经理激动翻起档案，细说那些牺牲者的离奇死因，甚至试图以男主的作品动之以情，可男主就是坚持入住。他，不相信任何事、不相信鬼怪存在於世，写着灵异，可他压根不相信这些。争论最後终止在男主一脸愤世嫉俗的说，就算这些东西存在，也没有上帝来保护我们，不是吗？ －看来我是无法说服你了？ －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经理妥协，说了句跟我来，交出了房间钥匙。送走男主前，他给了最後警告，那是个邪恶至极的房间。 「啊啊啊…他真的要去…」沈睫已经开始紧张，「诶他边看着死亡档案的照片边走向有问题房间，他怎麽…」 「他都…走着走着不知怎麽走回原地了，要我早就拔腿就跑了，为什麽他还这麽坚持再走一次？」大男孩紧张抓紧了缘生手臂，「别进去…别…」 「不进去电影怎麽演？」缘生终於受不了的开口吐槽。 「啊！」沈睫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也是喔…」 随着男主进入房间关上门，沈睫像只无尾熊般紧紧攀住缘生的右手。 「这也才刚开始半小时，等等再害怕也还来的及。」 「先…先生…收音机突然开了呀，为什麽凭空出现的巧克力他敢吃？」 缘生才刚随便哄完，沈睫就被吓了一小跳。 「这你也能吓到？」缘生有点感到不可置信，「还是我们以後别看恐怖片了？」 「先生觉得我烦了吗？」大男孩将头靠在缘生肩上蹭了蹭，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一直瞎逼逼个没完，可他就是不想安安静静看电影。 原本小声嘟囔的沈睫等不及缘生回应，就又被吓的惊呼，「诶诶诶那是他的生命倒数吗？经理说过没人能在那房间待超过一小时…」随着电影推进，沈睫又耸成一团，「先生，片子这才播放了四十分钟呀，我觉得好可怕…」 「那还要看吗？」转过头，缘生不自主用着满脸宠溺的表情看着沈睫。电影日其实算是奖励，所以他将决定权交给这孩子。 「我…我想看，先生陪我看完…」一将视线从电视移开对上缘生双眼，沈睫立刻在专注眼神的凝视中感到一阵心虚，「可以吗？」 他弱弱的询问。 「好。」 随着回应，笑容在缘生脸上绽放，沈睫也跟着裂开嘴角，开心灿笑。 电影，其实算不上特别可怕，是有些吓人场景，但不像一般鬼片般有可怕的音效、不停冲出来吓人的东西。一个环节与一个环节紧紧相扣，男主从一开始的狂妄到耸再到绝望。 男主身周的场景在惊吓、恐惧及过去记忆中不停交错，沈睫也在惊呼跟好奇中不停转换情绪。 「先生，他的女儿好漂亮喔…」 大男孩的声音已经开始困倦，他往後转头看着缘生，嘴角带着轻盈浅笑。刚才，不知道第几次又抱着缘生的手瑟瑟发抖时，他被强壮有力手臂一把揽过，接着就变成了坐在缘生腿间、被从背後抱着。 「你真的很可爱。」听着怀中人有点疲倦的声音，缘生感到无奈。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电影上了。 影片中画面突然一转，应该困在房间中的男主，突然出现在沙滩上。被海水冲上岸的他一脸懵，又下个画面他已经躺在医院，妻子陪在她的身边。 惊吓场景一缓和，沈睫一放松下来浓浓困意立刻袭来。大男孩想着这会不会只是男主冲浪时撞到头所做的梦？ 他会不会根本没去那间饭店，也没进那见鬼了的房间？ 还没来得及看到最後，他的意识在男主开心跟编辑说着新创作时消失。 怀中男孩彻底安静了下来，缘生只笑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发。伸手捞过一旁的薄被覆在两人身上，他打算看完接下来的剧情再叫醒沈睫吃药。 缘生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只是以前总用工作让自己很忙碌，一空下来的时间多用来跟sub们游戏，像这样专注看一场电影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 虽然沈睫很聒噪，但陪着看了几次他也挺喜欢这样。一个人看总有点无聊，有个人在旁边活络气氛，电影似乎更有趣了些。而都被挑起了兴致，缘生才不愿意中断看到一半的剧情，与其挂念着到下周，不如自己先看完。 本来他想，大不了再陪沈睫看一次。 只是後来他发现，比起完整看完整部电影，这孩子似乎更加喜欢听他说接下来的剧情当作睡前故事。 一察觉这件事，他立刻反应过来，似乎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沈睫来说，一起看电影的重点是“一起”，而不是“电影”。 後续的剧情，缘生有点庆幸沈睫睡着了。 电影播到男主离开房间其实只是幻觉，事实上他从没离开过。而现在，他抱着早已死去的女儿，抱着纤细娇小的身体开心着女儿已经回到了身边，而再下一个瞬间，却是女孩又死在他的怀中，甚至石化碎了一地。 生离跟死别，是沈睫将要面临的问题。 电影结束，也差不多到了服用睡前药的时间，缘生切断平板跟电视的连结，并一起关上。他轻声唤醒了怀中男孩，催促着漱洗、服药及上床。 「先生，後来他有逃出房间吗？」回想起看到一半的电影，沈睫忍不住发问。 「你啊！闭上眼睛，我说给你听。」 今天工作都处理结束了，缘生刚才跟着刷过牙也换上了睡衣，於是边哄着小助理边一起钻进被窝中准备睡觉。 「……所以最後，他决定奋力一搏，既然都逃不了，那就跟房间一起毁了吧。」 缘生说着故事发展的声音低沉又带点性感，在药效上来之前，沈睫已沉浸在好听声音中又困了。他很努力的撑到最後，撑到缘生说完最後一个字，并吻了他的额头说了晚安，才放任自己依偎在恋慕对象身旁睡着。 大男孩的沉稳呼吸像是有催眠作用般，缘生听着身旁规律呼吸，边计画着减药之後的处罚及调教、边在染着微甜的满足感中不知不觉跟着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