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鬼

    汪立琦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帅哥，不过一白遮百丑，他不苟言笑的白脸搭配上金丝边眼镜，瞧着特别的斯文，而且据他半天的观察，这个小朋友正直，热心，还是满可靠的，尤其不玩猴子偷桃这种幼稚游戏，一心扑在学习上，感觉比同班同学都成熟一些，的确很适合做初恋。

    可惜不是弯的，要不然怎么告白失败呢，那就做个朋友吧，多少拉近点关系，挽回些遗憾。

    “谢谢你的桌布，喝奶茶么？”闻曦带着得体笑容走到汪立琦桌前，双手插兜对他一点头；“请你啊。”

    汪立琦正收拾背包，听见说话就抬头看向闻曦，随即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他耳尖的同桌听了立刻表示要加入，自己加入就算了，还拉着自己另两个朋友也蹭饮料，闻曦没想到他们挺自来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结果朱雨诗听了也挤过来，表示听者有份不能缺了她。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闻曦本想只请汪立琦喝饮料，跟他套套近乎聊聊天，结果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奶茶店。

    学校门口的奶茶店不是连锁品牌，就是奶茶粉兑点水那种，但是学校的学生喜欢，价钱便宜杯子好看就足够了，每天一点小糖水，学蔫的脑袋立刻满血复活。

    汪立琦点了一杯经典奶茶不要珍珠，抿着吸管半天才吸一口，看他这个频率估计是不爱喝，闻曦也不爱喝，只心虚的咬着吸管，想支付宝里的余额，想的额头冒汗。

    “歪！”

    闻曦不回头都知道是谁在叫他。

    赵政嘉裕看他没反应，就对着他后背杵了一拳；“叫你那！”

    闻曦骨头架子单薄，无论是肩膀还是腰肢都一副没发育的模样，像个大号的儿童，被赵政嘉裕自以为轻轻地一拳怼的向前踉跄了一步。

    “有话不会好好说吗！？”闻曦回头怒视，同时一拳打回去。

    赵政嘉裕似乎有点贱骨头，看见闻曦生气就高兴；“今儿什么意思，你怎么请奶茶啊？”

    “我没打算请你。”

    “嗨，打不打算的，反正奶茶到我嘴里了，”赵政嘉裕一脸嘚瑟，不知道是不是摄入糖分过多导致的兴奋。

    闻曦懒得看他一脸幼稚的模样，宁愿看手机，正好看到个转账消息，是汪立琦发来的，转账数额是这顿奶茶的一半。

    “嗯？”闻曦抬头望向汪立琦，而后者直接转身就走，背着书包边走边说；“我先回家了。”

    闻曦看着他逃似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说好了我请客呢，你怎么替我付了一半？好像咱们俩请大家喝奶茶一样……

    “干嘛呢？”赵政嘉裕凑过来看他手机，然后快速替他点了接受。

    “哎！？你干什么！？”闻曦惊叫。

    “没见过你这么墨迹的，给钱还不要，”赵政嘉裕嘴里塞满珍珠，说话含含糊糊；“哎，等会儿去哪？”

    闻曦古怪的看他一眼；“回家啊。”

    “别回家了，带你去个地方，”赵政嘉裕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共享单车，刚指完，一个别的年级的学生走过去把车子扫开了。

    “滚！这是我先看到的！”赵政嘉裕眉毛一竖，上去对着那个陌生同学就是一脚，陌生同学也是个老实的，看到对方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模样，默默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就走了。

    赵政嘉裕把共享单车锁上，又拿自己手机扫开，再转过头，发现闻曦不见了。

    “人呢！？”赵政嘉裕粗声大气的问。

    “刚走了，”朱雨诗回答。

    “妈的小兔崽子！”赵政嘉裕长腿一迈跨上自行车，冲着一个方向就去了。

    “闻曦不是去那个方向吧？”旁边一个喝着奶茶的女生小声问朱雨诗。

    “活该，谁叫他没问全，”朱雨诗翻了个白眼。

    闻曦慢吞吞的往家的方向走，一手拎着校服外套，一手拎着书包，饶是如此，他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因为家里经济问题的原因，没有车能接送他，倒是有两辆电动车，程木子和闻妮一人一台，轮到他就没有了，早上走的时候还能搭他们的顺风车，可下午放学就没办法，校门口的共享单车也根本抢不到，只能自己走，一走就是20分钟，看来他必须买辆自行车。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闻曦听到他的左后方传来急促的自行车声音，这声音很快，几乎是从听见开始，它就在迅速逼近，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闻曦支着耳朵，边走边听，接着在一个节点忽然向右闪身，一个人影夹带着劲风，呼的从他面前刮过，直挺挺的撞在前方的树，自行车翻倒在一边。

    闻曦站在原地定睛一看，呵，除了赵政嘉裕还能是谁！？

    赵政嘉裕本意是骑着自行车撞上闻曦，没考虑轻重，就是想撞他一下，哪知这小子反应挺灵敏，竟在关键时刻躲开了！！

    “你……”赵政嘉裕几乎是把自己从树上撕下来，捂着鼻子指着闻曦；“你……他妈躲什么躲！”

    “我不躲等你撞我？”闻曦忍着笑摇头；“怎么这么蠢呢……你吃什么长大的？”

    “你说谁蠢！”赵政嘉裕不服气，把自行车扶起来，冲闻曦喊；“你过来！”

    “傻子才过去！”闻曦不理他，转身就要过马路，赵政嘉裕看他不吃自己的威胁，立刻扔下单车去拦闻曦。

    闻曦别的不怕，就怕他热烘烘汗津津的凑过来，巧的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别喜欢运动特别爱出汗，赵政嘉裕就是个中翘楚，闻曦觉得他整日沤在汗里就没有干净过。

    “离我远点！别过来！有话站在那就能说！”闻曦看他越来越近，不得已连连后退发出警告。

    赵政嘉裕看他这样，忍不住裂开嘴笑，他牙齿倒是很白，衬得皮肤更黑了；“干嘛呀！叫的跟个女生似的，我又不会吧你怎么招，这么怕我过去干嘛！怕我强j你啊。”

    “哎哎，你车被人推走啦！”闻曦试图引开他的注意。

    “别废话，现在跟我去一地儿，”赵政嘉裕一把攥住闻曦的细手腕，闻曦觉得自己头发都炸起来了。

    “干什么……你不写作业吗？”闻曦还在弱弱的抵抗。

    “明天早点来随便抄抄就行，”赵政嘉裕满不在乎，接着歪头想到一折；“哎今天的英语卷子你写了吗？给我抄抄。”

    “你松手，”闻曦板起脸孔；“松开我告诉你。”

    “我就不！”赵政嘉裕跟他对着干；“你要不给我抄，我不仅不松手，还要摸你脸！”

    闻曦畏惧的咽了口口水，决定见好就收；“我没写……”

    “没事，不怪你，今晚上写完把答案发给我，走吧。”

    “去哪里啊，我……我要回家写英语卷子，”闻曦小步往后撤，不想赵政嘉裕一个用力，给他拽了过去，撞在他身上。

    “走，先去个地方再说，”赵政嘉裕像是怕他跑了，手上拽得很紧，同时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看向闻曦；“你怎么这么香？真娘，比女生还香。”

    “因为我洗澡，”闻曦顶回去。

    “我也洗啊，我昨天就洗了呢，都没你这么大……哎！？车呢！！”赵政嘉裕记得他那辆单车就摔在路边，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我刚才跟你说了……被人推走了……”闻曦无奈道。

    “妈的，都他妈什么素质！”赵政嘉裕愤愤道。

    “不要说脏话好不好，”闻曦有气无力提醒他一句。

    “滚蛋，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妈。”

    “你松手我就滚！”

    “先跟我去个地方再滚！”

    闻曦被迫拉着，随着赵政嘉裕一路边走边找车，然而都快走到了才碰到一辆没有后座的单车。

    “我不走了……你骑车回家吧……”闻曦热的不行，像个快融化的雪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中暑了，书包都快拎不动了。

    赵政嘉裕也浑身是汗，但他精神上比闻曦强多了，看后者半死不活的模样，他主动拎起闻曦的书包；“再坚持一下。”

    “到底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过去，你提前说好可不可以，”闻曦用手背擦了把额头。

    “去了你就知道了，”赵政嘉裕扫开车子，冲闻曦一招手；“来，坐前面。”

    “什么坐前面？”闻曦都要热迷糊了。

    “后面没座位，我带着你。”

    “我求你赵政大哥放了我吧……我就想回家，”闻曦简直要崩溃，这小孩到底搞什么？？？

    “我姓赵，”赵政嘉裕纠正。

    最后，赵政嘉裕放弃了骑车的打算，而是拎着闻曦的书包跑去最近的超市买了冰镇可乐外加冰糕，连带威逼利诱，才顺利把闻曦哄到目的地。

    目的地是个河边公园，c市有条长河贯穿始末，沿途不少河畔公园和公寓，绿化做得都不错，四周都是移栽过来的高大树木，河畔仿自然渐入水中，现在夕阳西下，金色余晖洒在浓绿的树冠和湖面还挺美，不远处就有人在拍婚纱照。

    闻曦吃着冰糕，被赵政嘉裕攥着手腕来到湖边，踩在一块大石头上停下就不走了。

    “你要钓鱼？”闻曦吃着冰糕，烦躁的心情有所好转，也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讲话。

    “你看这儿不眼熟？”赵政嘉裕问。

    闻曦摇摇头；“为什么要眼熟，咱们以前来过？”

    赵政嘉裕不说话，又拉着他去了旁边的桥上，这桥是仿照古石桥做的，宽窄仅能通行一辆汽车，作用就是美化环境，供行人走。

    “这呢？”赵政嘉裕继续问。

    闻曦舔着冰糕棍，心不在焉的一摇头；“有话直说，别让我猜。”

    赵政嘉裕直着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像是在审视什么。

    闻曦莫名其妙，咬着冰糕棍，他歪着头毫不示弱的看回去。

    于是二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站在小石桥上大眼瞪小眼的互看，引得旁边钓鱼的大叔都在看他们。

    最后还是赵政嘉裕打破了平静，他忽然松开手，狠狠地推了闻曦一把，闻曦猝不及防，惊叫一声就往桥下面摔，好在赵政嘉裕眼疾手快，在他往下歪的瞬间又拽住他，把他拉了回来。

    闻曦吓得腿发软，上来后下意识的抱住了赵政嘉裕，心脏咚咚咚的狂跳。

    “你他妈有毛病吧！！为什么推我！！！”闻曦缓过这阵心悸，怒火立刻冲了上来，不管不顾的狂打赵政嘉裕，边打边骂；“别以为你未成年就能为所欲为，我也是未成年！！别觉得我好欺负大不了咱们他妈的都摔下去！！！”

    赵政嘉裕不是个能吃亏的，也不是脾气好的，可他自知理亏导致战斗力全无，只抬起胳膊护着脑袋，心虚的躲闪后退；“哎哎哎，你行了行了，还打个没完了！差不多行了……哎哟！！我也没把你推下去……我为你好……”

    “为你妈！！！”闻曦扯着嗓子喊。

    “啧，别说脏话，”赵政嘉裕理亏归理亏，杠还是要杠的。

    闻曦由着性子发泄一通，最后停手不是气消了，而是没劲儿了。

    他喘着粗气盯着赵政嘉裕，一脸的怨毒。

    “行了啊？”赵政嘉裕放下胳膊，跟闻曦拉出安全距离；“不闹了啊，我真是为你好……我听人说，这人要是失忆了，就带他去始发地再受一次刺激，他就好了，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我想你……”闻曦强忍下后面的脏话；“我回复不回复记忆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有机会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成绩吧！”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政嘉裕看自己罕见的示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脾气也起来了，上去抱着闻曦的腰就往桥下推，闻曦一手扶桥栏杆，一手拽着赵政嘉裕的衣领，死命往他怀里缩。

    “你他妈适可而止！！！”闻曦崩溃大叫，干脆两只胳膊都搂住赵政嘉裕的脖子，手跟爪子一样扣着他的衣服。

    “哎哎哎松手松手，疼疼疼，”赵政嘉裕被他抓疼了，这才把他从桥栏杆上报下来，双脚一着地，闻曦直接软在他怀里。

    “嘶……”赵政嘉裕一手去摸自己后脖颈，一手搂着他；“你属猫的！？还抓人？我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还认真了？”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嘛！把人往桥下推！！！”闻曦通红着眼睛冲赵政嘉裕怒吼。

    赵政嘉裕看他情绪不对，也知道自己过火了，但是没有台阶下，就梗着脖子不认错，就扶着闻曦走到桥下，找了个凉亭坐下，又从自己包里掏出纸巾，给闻曦擦汗。

    闻曦坐在石凳上捯气，感觉自己的脾气已经被这个不知轻重的小混蛋整没了。

    “我恢复记忆对你有什么好处……”闻曦哑着嗓子问，他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像别人，失忆就失忆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却抓着这点不放。

    “呃……”赵政嘉裕抓了抓脑袋，实话实说；“其实……你想不想的起来，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相反还是好事，可……我感觉你特别奇怪，不对劲儿，就想看看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就变回去了。”

    闻曦微微歪过脸，给了他一个侧影；“那又怎么样，你管这么多？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对你来说是好事？你以前总欺负我？”

    赵政嘉裕冲他挑了挑眉毛，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我掉水里，脑袋受到重创，有些东西改变也很正常！”闻曦解释。

    “连你生活习惯都改吗？你香的都没人味儿了，哪个学生跟你似的还喷香水？这在我看就是不正常，”赵政嘉裕说。刚才闻曦在他怀里挣扎的时候，那种混着肉/体热度的香味从他的领口往外涌，都喷在他脸上，还挺好闻。

    他以前可没有这么……这么……赵政嘉裕贫瘠的表达能力让他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闻曦看他这副无理也要搅出三分理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有心思耍耍他；“你喜欢我吧。”

    “什么！？”赵政嘉裕一愣，接着做了个很夸张的呕吐表情；“我喜欢你？你做梦吧！”

    “不喜欢我还这么关注我，不喜欢我还搂我？你自己数数今天搂了我几次！？”

    “我……”赵政嘉裕被闻曦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说的脸上发热，笨嘴拙舌的解释；“我没搂你！那不……不是搂！”

    “不是你脸红什么？你心虚！”闻曦说完又加了一句；“而且你心跳那么快，你以为我感觉不到！？”

    赵政嘉裕张着嘴瞪着眼，更结巴了，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有心上去揍闻曦让他闭嘴，可现在的闻曦一点也不好惹，他还真不敢动手，说也不行动手也不行，可是又想让他闭嘴，怎么办！？

    赵政嘉裕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他腾地站起身，伸长胳膊左右开弓捏住闻曦的脸，跟揉面一样用力揉搓。

    闻曦被揉的说不清话，咕咕噜噜的又挣扎，他一挣扎，赵政嘉裕就乐，像是碰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更不肯松手了。

    俩人在小凉亭里又开始拉拉扯扯，打打闹闹，扰的旁边钓鱼的中年人烦透了，嘟囔着鱼都吓跑了，纷纷收拾家伙换地方。

    最后，赵政嘉裕看闻曦实在是急眼了，才嬉皮笑脸的收了手。

    “歪，你怎么回去？”赵政嘉裕拿出手机要打车。

    “管好你自己吧！”闻曦气哼哼的自己走自己的。

    “我打车了，送你一程吧，”赵政嘉裕追上去。

    “滚！”

    “哎，怎么又说脏话，”赵政嘉裕跟的很紧；“走把我送你，都这么远了你也不认识路，而且走着多热啊。”

    闻曦调转黑眼珠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不知怎么，赵政嘉裕忽然福至心灵，读懂了这一眼的内容，他赶紧抓住闻曦的手腕，讨好道；“哎别走了，就几步路你让我送送你，又不要你花钱，就当我是跟你赔罪行不行？你这要是在走丢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赵政嘉裕长这么大没说过这么多好话，现在忽然张口就来，既不费力也不脸红，好像他天生就是花言巧语的料子。

    “……天多热啊，你身上都湿了不想吹吹空调凉快一下吗？”

    闻曦听见空调二字，身体一僵，迈不动腿了，刚才光顾着闹了，没注意，现在空闲下来，真感觉周身潮湿黏腻，难受得不行，恨不能立刻跳进河里好好洗一顿。

    赵政嘉裕看闻曦松动了，立刻半搂着他的腰，往马路边引导，差不多4分钟后，二人坐进了网约车里。

    “你回去记得给我发英语作业答案啊，”赵政嘉裕坐上车不忘提醒闻曦。

    “初二英语这么简单你还不会？”闻曦讽刺道。

    “简单你能得满分！？”

    “差不多吧，”闻曦实话实说。

    “哎哟呵！我说你可真是把脑袋摔坏了，你是不记得自己学习多差了，也就比我强点有限，咱们班级倒数二十常客！”赵政嘉裕抱起胳膊翘着二郎腿，一副你的底细我懂的表情。

    蛤？倒数二十？闻曦觉得自己上网课的时候没多难啊。

    “那是……我这三个月请了家教，都补回来了，”闻曦随口应付。

    “真的？”赵政嘉裕眼睛一亮；“哎我提醒你，后天月考，你要还是倒数二十名就别跟我吹牛，你要名次靠前了……你就替我写作业！”

    闻曦冷笑一声，不屑于回答。

    “你没电车吧，”赵政嘉裕悠悠道；“不想买个新电车吗？”

    闻曦若有所思的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零花钱还挺多的，虽然不能一口气都给你，但是你给我写一次作业，我就给你这个数，”赵政嘉裕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给闻曦比了个手势；“用不着几次，你就能买个新电车了。”

    说实话，看到这个数字，闻曦差点笑出来，然而现实的窘境让他憋住了，程木子作为一个单身母亲供养两个孩子不容易，虽然闻大良偶尔会帮个忙，但看得出他也是个赚不来钱的，这样的家境大家能吃好穿好已经不错了，再买个电瓶车也不是买不起，但会肉疼很久。

    等到闻曦下车，二人已经达成了交易，等月考成绩出来，如果闻曦成绩真有提升，那这买卖就算达成了，到时候二人找个地方一起写作业，没提高就当今天这话没说。

    赵政嘉裕其实有固定的同学给他写作业，价钱还便宜，他今天提这出就是想找机会羞辱下闻曦，不能总是自己吃瘪。

    然而真等到月考成绩出来，赵政嘉裕和班里其他人都惊呆了，一直在全班倒数二十名徘徊的闻曦，居然跟火箭一样，直窜上全班第三，仅排在汪立琦和朱雨诗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