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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见裴云是在歌舞厅的后巷,他穿着一身正装肩上披着一件呢大衣,戴着的软呢帽将帽檐压得很低 遮住了他大半张面容 ,西装胸襟前的口袋中则别着一支金帽的钢笔。我在昏暗的后巷中肆意的打量着他,好奇他被遮掩起的容貌。他本和我一样站在后巷,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打量也猜想到了我所好奇的事情,这个男人竟摘下了他的帽子,毫无保留的向我展示他的全貌。 看到他的全貌我有些一愣,他的眼睛难免会让我想起雇主裴子谦,相似的剪水秋瞳都是那样的引人心醉,同他的对视一眼便忍不住栽入那汪碧潭,哪怕溺死其中也心中无憾。不过这个想法仅在我心中停留了一秒,因为我知道,他们漂亮的外表就好似林中的红蘑菇,诱人且致命。 歌舞厅混乱肮脏的后巷出现他这种人也不足为奇,就像我雇主这样的老板,也喜欢找些寻求刺激的地方办事儿。没错,我把第一次见面的裴云也当成了那种追寻刺激的嫖客,长得很漂亮的那种。真是分不清他和那些女人到底是谁嫖谁。 我和他在后巷站了约莫半小时,办事儿的雇主也没出来,直到过了一会儿有兄弟来找我,才知道老狐狸是从后门进去了歌舞厅又从正门离开。那个陪我站了很久的毒蘑菇在我兄弟来的时候又把帽子戴上了,这家伙哑巴了这么久,见我准备离开时才开口。 “哥,以后可以约你去喝杯酒吗?” 他的语气很轻,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我含糊的嗯了一声便和兄弟匆匆离开。回大宅的路上,我摸到兜里有个摸起来像纸球一样的东西,估计是这家伙趁我转身时塞进去的。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但我还是想和他会一会,毕竟他的脸很合我胃口。 2. 等伺候完我那个多事的雇主休息下并和兄弟交班后,我才有了休息的时间。冲完凉水澡后,我叼着一支没被点着的烟又赶忙将替换下的西装手洗干净,直到忙完后再抬头看表,时间早已过了凌晨。随手套上从菜市街买来的大裤衩拿着那颗纸球走向了阳台,就着闷热的晚风打开了那颗纸球。真丑,我在心中暗想。纸上的字迹和他的长相一点儿也不一样,潦草的要死。就着昏暗的灯光我辨别了许久才模糊认出他约我的时间与地点:明,下午三点,147号,蝴蝶夫人,裴云。 看完了消息我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将香烟点燃,又借着香烟的火星将纸条烧成了灰又撒入风中看着它们消失的一干二净。香烟我也没有吸,因为我不会。于是我就这样闻着烟草燃烧的气味站在阳台,看远处河坝的灯光发着呆,直到香烟燃尽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我和裴云见了面,他这次穿的很简单,白色的长袖衬衫和休闲裤让他看起来显得活泼了不少,但我注意到他衬衫胸前的口袋中依然别着一支金帽钢笔。两人在吧台一开始只是沉默的喝着酒,最终我忍不住打破了这种虚假的宁静,抛出了今晚的第一段对话,我问他为什么上次穿的这么怪异。他笑着抿了口酒冲我眨了下眼睛,反问道:“白哥不觉得那样很帅?” 是很帅,但是六七月的天穿西装还披着呢大衣着实有些傻逼,我在心中吐糟表面则只是对他僵硬一笑。二人喝着酒又聊了些其他的,当聊到感情方面时,我明显察觉到氛围变得怪异起来,裴云的手也不老实了起来,一只摸上了我的大腿,另一只则搭在了我的手背,很凉。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拉近,我甚至闻到了他衣领的香水味,掺杂着柠檬与薄荷,以及松木的气味。他看我并没有退缩,有些开心的笑了,这时我才发现他竟然还有一对小虎牙。正当我看着他那对虎牙心痒时,听到面前的人开口问道。 “白哥,你胸肌练的真好,我可以艹你吗。”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