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炉鼎他不想做金丝雀在线阅读 - 第20章 可笑的宿命

第20章 可笑的宿命

    秦宴臣手足无措地坐在裴离旁边。

    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裴离是他的。

    沉寂两万年的血脉瞬间沸腾,烧得他欲火难捱,于是他把人抢回了府邸。

    他给裴离锦衣华服,奇珍异宝,还专门找人重新修葺了自己的窝,但裴离就是不高兴,眉眼冷淡,当他不存在。

    只有在交媾的时候,裴离才会望向他。

    “我不知道。”秦宴臣摇头。

    裴离把脑袋埋进膝窝里,忍受体内的躁动。

    他好渴,全身的肌肤都在渴望被触碰,想要贴近秦宴臣的胸膛。

    “裴裴……”秦宴臣继续拽着他的袖子,“我帮你……”

    龙性本淫,怀孕的时候欲望会被放大无数倍,不可能硬抗过去。

    “不要。”

    裴离极度抗拒这种关系,欲望烧红了他的眼睛。

    他不接受强迫,也不能接受哄骗。

    因为欲望所以和秦宴臣发生关系,秦宴臣是东西,他又算是什么东西?

    他能忍住的。

    他可以的。

    裴离开始高烧不退,脸颊被欲望烧得通红,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粉。

    清醒的时候,他偶尔也在想,他来九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抵达西常郡的时候,裴离又进入极度敏感的状态,和重生前被魅毒蛊虫压制的样子别无二致。

    秦宴臣用手碰他一下,他就能到达高潮。

    他被男人抱下马车,熟悉的荷尔蒙味道刺激得他后庭又分泌出潺潺蜜液,宫腔中的龙蛋泡在淫液中,调皮地翻了个身。

    裴离被龙蛋磨得泄了身子,淫液顺着腿根往下淌,惹得来往修士侧目。

    裴离尴尬得无可言说。

    “裴裴,”秦宴臣把他放到床榻上,“我知道你嫌弃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别折腾自己的身体,我给你解好不好?”

    裴离斜睨了他一眼,他没有力气说话。

    秦宴臣只当他是同意了,撩开他的衣摆,手指放进后庭抽插。

    甬道湿热滑腻,粗砺的手指按压着敏感的凸起。

    青年被按得弓起身子,承受着猛烈的情潮。

    男人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两根,在甬洞中九浅一深地抽插,淫水涂满手指,湿漉漉的诱惑。

    裴离听见男人粗重紊乱的呼吸和吞咽的声音。

    他蜷缩在床榻间,衣摆被推到胸下,小腹隆起山丘的弧度,宛如待宰的羔羊。

    男人的欲根好似烧红的烙铁,在穴口缓缓碾磨,胆小的媚肉被烫得翕张。

    粉嫩的狭窄包裹住狰狞的肉棒,用尽全力吸吮着凸起的青筋,层层叠叠的软肉被蒸熟捣烂,把粉白捣成嫣红。

    裴离感受到灵魂的撕扯,他宛如在做俯卧撑的人,还没起来就被按倒,循环往复。

    身上全是被肏出来的黏腻热汗,男人的唇舌在他的肌肤上做着标记,胭脂色的印记层层叠叠。

    他被吸啜得浑身颤抖。

    自我厌弃。

    他真的好脏,怎么会这么脏……

    裴离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他利用秦宴臣,利用他对自己的爱意,给他不切实际希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奉献自己的肉体,还要装作委曲求全的模样。

    如果他和秦宴臣说,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和他有结果,亦或者是现在就和他撕破脸解除道侣契,他是决计不会带他去堕龙胎的。

    ……

    裴离被肏得不知今夕何夕,身上的男人精力旺盛,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龙蛋会被他肏破,粗壮的欲根像是被打磨得凹凸不平的竹筒,将后庭撑到极限。

    疼。麻。爽。

    青年陷入沉睡,秦宴臣虔诚地吻着他的唇角。

    “阿离……”

    -

    驱梓草的采摘很顺利,守护草药的异兽被秦宴臣三两下制服,好似大佬打新手村的小怪。

    崔枞和裴离站在远处,望着秦宴臣翻转腾空,将青铜剑插进异兽的身体里,噗呲的声音传来,鲜血溅了男人一脸。

    “秦宴臣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崔枞不错过秦宴臣的每一下攻击,“不过我要是修炼两万年,肯定比他还厉害。”

    “嗯。”

    “师兄,你说是不是?”

    “是。”

    “师兄,等把龙蛋拿掉,我们就把秦宴臣甩了,你别难过。”崔枞细声安慰。

    裴离怅惘地瞅着男人的身影,他一袭玄衣,手中拿着驱梓草,款款向他走来。

    他和秦宴臣之间的修为差距有如天堑,思维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九娘说的对,秋蔓嫣才是秦宴臣的归宿。

    一个丝毫不在意自由,一个随意禁锢践踏别人的自尊。

    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殷都十年的阴霾,化为齑粉的二十四桥,烧掉的浣花渡画作,毫不掩饰的言语羞辱,跳望尘台前最后的时光……

    每一样都在啃噬他的心志,他忘不掉。

    为什么秦宴臣不觉得羞愧,还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欺骗他,利用师徒关系接近他,肏弄他……

    他像戏台上的丑角,被人玩弄于鼓掌,还只能哀哀求着男人放过自己。

    还没玩够的玩具,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裴裴,传送至隐川秘境,龙蛋就可以拿掉了。”秦宴臣把驱梓草放到裴离的手心,犹犹豫豫。

    裴离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期待他的母爱光辉能留下这个孩子,期待自己能毫无芥蒂地和他过下去。

    他假装看不见。

    “嗯。”

    裴离接过驱梓草,短促地应承。

    驱梓草叶片宽大,上面结着黄色的四瓣花,看着再普通不过。

    裴离瞅着封在冰瓶里的驱梓草,说它是路边的野花也有人信。

    -

    隐川秘境的入口在殷都摩罗院旁的梨树旁。

    裴离再次踏入殷都,身边依旧还是千年前的秦宴臣。

    他下马车的时候,魔使和修士们都好奇地望着他,有惊疑的,有鄙夷的,有可怜的……

    他敲响摩罗院的院门。

    “江婆婆,开门。”

    老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放他和秦宴臣进入,把崔枞拦在了外面。

    “为什么不让我进?”崔枞在门外气急败坏。

    殷都已是秋天,梨花全都凋谢,只剩下葱茏的叶片,随着风摇晃。

    “唉。”老妪长抒口气,抬头看向殷都阴沉的天色,化开隐川秘境的入口。

    裴离回头望向老妪,老妪朝他点点头。

    那一瞬间,裴离感觉自己被老妪看穿看透,卑劣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殷都的每个人他都看不透。

    他任由秦宴臣牵着,跨入秘境。

    隐川秘境终年大雪,秦宴臣变幻出斗篷给裴离披上。

    裴离被裹得严严实实,兔毛斗篷显得他的脸越发小巧。

    “落雪霜满头,也算共白首。”

    裴离听着秦宴臣的感慨,没有吭声。

    谈放的话犹在耳畔,修士和龙族缔结道侣契,共享寿命,他要和秦宴臣在这九州耗尽光阴吗?无期监禁的恐慌再次涌上心头。

    秘境里雪柳垂落,斗篷划过冰层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裴裴,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男人牵着他的手,艰涩地开口。

    “你若是想反悔,大可不必带我进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都听你的。”

    男人声调急切,恋恋不舍地盯着他隆起的小腹。

    裴离并未觉得快意,身体又开始燥热。

    他抿着雪水,服下驱梓草,等待龙胎被流掉。

    鲜红的血液蔓延在衣摆,青白的儒衫被染上血色。

    裴离眼睛骤缩,脑海中陡然回忆起老妪在他跳望尘台之前给他穿上的染血的弟子服,一模一样的颜色和位置。

    青年牙关打颤,急促着呼吸着,像是被甩上海滩的濒死的鱼。

    恐惧掐住了他的喉管,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听见九娘哑着声音叫他小可爱,谈放端起酒杯唤他师兄,崔枞跟在他身后吵嚷着师兄……

    然后他便什么也听不见了,腹痛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淹没掉他所有的神思。

    “裴裴!”

    男人神色焦急,嘴唇在张张合合。

    裴离的心堕到谷底。

    什么是宿命,秦宴臣看上他的宿命,谈放为他而死的宿命,还是他一次又一次循环的宿命……

    -

    裴离醒来之后是在九娘的院子。

    他推窗出去看,满院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裴裴。”秦宴臣一脸疲惫。

    “我想见九娘。”裴离嘴唇苍白,声音虚弱。

    九娘挽着烟枪,扭着腰肢进屋。

    “小可爱,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秦宴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不如自己去问魔尊大人,我想他很乐意跟你聊聊九州两万年的事。”九娘吐出一口烟气。

    “秋蔓嫣是你鼓动的吧,不然她没那个胆子对秦宴臣下药,骗我拿龙鳞。”裴离捂着小腹,轻咳了两声。

    “没错,要是她那张脸和脑袋一样好使,我也不必掺和进你和秦宴臣的感情事。”

    “你有办法让我完全消失吗?”裴离的目光落在她的烟枪上,乌木被磨得光泽透亮。

    “裴离,你已经消失过一次,我没想过你还会来,”九娘敲了敲床桅,“谈放来找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他想见你,求我帮忙,我以为他是发癔症,没想到是他上贡的玉笛认主了,只有你才能让玉笛认主,所以他笃定你活过来了。”

    “谈放就是太沉不住气,他若是不去秦府,直接来找我,你和秦宴臣都可以安安稳稳地各自生活。裴离,命运这种东西真是玄妙,你瞧,我明明讨厌你,却总是在做对你好的事,谈放喜欢你,却把你再次推向深渊,没有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