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神穿的是裙子
也是五条悟的话太短，动作太快，让赤染真夜甚至没能及时察觉他的意图并且拉住他，不过她好歹还是截住了他扔出去的卡。 在卡片掉落在剧院负责人面前之前，真夜伸手一捞，就把那张黑色的卡夹在了手指之间，她对看着黑卡望眼欲穿的负责人淡淡微笑道：“当然，如果先生你执意不愿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按照原计划让甚尔唱那个本来就属于他的角色。反正剧院的事情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这是在警告剧院负责人，他们并不是一定要死神那个角色，即使不出演，也还有一开始就说好了的角色，如果对方得寸进尺的话，就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剧院负责人能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情况下带领着歌剧院上下坚持这么久，自然不是蠢人，他听懂了真夜的言下之意，甚至在思考过后，还同意了她提出的让甚尔唱死神的建议。 “希望甚尔先生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歌剧院的建议。”剧院负责人对一直没什么兴趣参与他们的甚尔说道：“以及，我希望甚尔先生先在这里试唱慢板。” 这是要再考验一回了。 毕竟剧院负责人不是她，甚至听甚尔唱过，心里没底也是正常。因此真夜暗中朝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的甚尔点了点头。 “行啊。”甚尔仍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就像是小憩的黑豹，随时随地都懒洋洋地趴着，像是连周围扰人的小飞虫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不过在他行动起来的时候，周身攒动的流畅的肌肉线条绝对可以让人意识到，这是一只可怕的凶兽，而不是什么可以亲近的小懒虫。 他甚至没有站起来，就保持着坐姿缓缓开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他的目光缓缓朝着负责人移动了过去，就像是骤然发现了猎物的猎手，又像是找到了食物的野兽，那目光极具侵略性，仿佛随时准备着进攻，却也能让人第一时间捕捉到他如同铺天盖地一般侵袭而来的魅力。 他就像一头有着斑斓皮毛的野兽，危险，却又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被这么注视着的负责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承认吧，比起你身旁的那个男人，】 【你更爱的是我。】 站在负责人旁边的真夜：…… 好吧，为了让剧院负责人感受一下甚尔的能力和魅力，按照对方的要求唱歌并且把对方当做女主角进行表演是必要的。感觉有些无语的真夜瞬间说服了自己，然后看向望向甚尔的目光满眼都是感兴趣的五条悟，“怎么了？” “嗯……”沉吟片刻的五条悟若有所思地开口道：“甚尔君……他喜欢男人？” 否则也不会和真夜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还相安无事，而且虽然说对被包养这件事心动了，但是在发现还有更好的方法之后就拒绝了……想想，或许甚尔君喜欢的真的是同性呢？ 真夜还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她呆了呆，下意识地看向甚尔，就看到甚尔目光深邃地看着剧院负责人（男）在唱歌，语调压低，嗓音深沉，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诱惑，而被他盯着的负责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局促，但是……啧啧啧。 看来，还真的很有可能啊！ 真夜压眨了眨眼，转到五条悟耳边去，小声说道：“没听他说过，但是看样子我觉得挺有可能的……” 五条悟：“是吧？真夜你也这么觉得啊，看来就是真的了……” 真夜：“不过在他没有明说之前还是当做不知道吧，正常对待就好……不过少爷，接下来你也没有多少和他见面的机会了吧？你要上学，而他接下来就要忙碌起来了呢。” 五条悟：“这倒是……不过你为什么要特意说明这个？” 真夜：“因为看你的样子就是在担心甚尔会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啊。其实我觉得甚尔的条件挺好的啊，配你也不差嘛，你看，他长得不差，外貌条件配得上，你们还都是御三家，而且甚尔很强的，在道上被称为‘天与暴君’呢，这么想想反而是少爷你……” 五条悟死鱼眼表情说道：“真夜。” 真夜：“啊？少爷有什么吩咐？” 五条少爷：“闭嘴。” 真夜：“好的少爷，没问题少爷。” 没多长，因此甚尔很快就把这首缓慢暧昧却仿佛沾染着丝丝恶意的歌唱完了。等他唱完的时候，被他直盯着的剧院负责人早已忍不住红了脸。负责人清咳两声，正式邀请甚尔作为死神角色出演音乐剧。 于是甚尔也轻描淡写地答应了。 “所以我之前的那些计划都用不上了啊……” 离开歌剧院的真夜感到了一瞬间的失落，毕竟为了那个并不复杂的简单计划，她可是费了很多脑细胞的，不过甚尔能得到死神的角色显然是好事，而且这也算是她求仁得仁，因此她很快就放开了，确定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继续按照计划执行之后，便把一切都交给了给甚尔找来的经纪人，和甚尔说好了明天会来看他公演之后，才跟着五条悟离开了歌剧院。 毕竟这里还有一位大佛呢，总不可能让他一直跟着她围着甚尔转吧？再说，他可是明天就要前往东京上高专去了，虽然从前他们见面的频率也不算高，但这是见面不见面的问题吗？这是心理距离的问题。 “明天是开学前最后一天了，五条少爷有什么打算吗？”真夜忽然问道。 五条悟像是完全没想到这个，真夜提起，他才忽然想了起来。他倒也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明天去听甚尔君的音乐剧吧。” 他说道：“反正最长也就花费一天，就算今天晚上不去东京，明天再去也来得及。” 不会瞬移的真夜呆了呆，然后才想起了他五条少爷不是一般人，就算真的明天再赶过去，也绝对能在几分钟内从京都到东京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还没有京都到东京的距离长呢。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反正我也想看看甚尔唱音乐剧演戏是什么样子的。”虽然和她合作的时候甚尔不是没有演过戏，甚至演技还相当不错，他们一起骗过了很多敌人，但是这种用途的正式场合绝对还是第一次。 五条悟唇角弯起了浅浅的弧度：“我也挺感兴趣。” 于是明天的行程就决定好了。 第二天，即将公演的歌剧院果然多了很多前来欣赏音乐剧的观众，当然平时来说观众是没有那么多的，这不是在真夜的安排下，有很多配合计划的人混入其中了吗？他们将会负责“官摄”“偷录”等多视角的拍下这一剧目的音乐剧并且放到网络上，当然视角只有不同角度的两三个，大多数还是用来捧场，让即使台下观众反应不热烈，也不会显得太过尴尬的气氛组观众成员。 虽然这次公演不到包场的程度，但是这回台下的观众，真的大多数是真夜的人没错了。 真夜和五条悟坐在前排观众席上，等着音乐剧开始，毕竟他们两个都很期待甚尔的表演，虽然一个是想要看甚尔有没有在这一行捞钱的能力，一个纯粹是想要看熟人的笑话，但都兴致勃勃地等着他的表演，目的不同，但也算殊途同归了。 好在歌剧院一向守时，约定好的时间到时，剧院里的灯光也骤然熄灭，只剩下舞台上有一缕灯光照耀，不过整体说来，仍旧是阴暗的场面。 第一幕是音乐剧的三位主角之一鲁契尼死后被审判的场景。这位是故事叙述者，是刺杀伊丽莎白的刺客，也可以说他担任着音乐剧旁白的角色，从头到尾可以说是贯穿故事始终，不过如果气势稍弱一些的话，就会沦为不轻不重的陪衬……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真夜就忍不住自己的兴致勃勃了，她扭头转向旁边的五条悟，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在他的耳边问道：“悟君，你看过的吧？” 五条悟小声地“嗯”了一声，没有扭头，只淡淡问道：“怎么了？” 真夜压抑着自己嗓音里的激动，用气音在他耳边说：“那你应该也知道太子鲁道夫死的时候，死神穿的是裙子的吧？” “你是说……”五条悟挑眉，即使是在黑暗中，他整个人也白得仿佛可以发光，因此真夜清楚看到了他眉头微挑的动作。 真夜压抑着喉咙里的笑意说道：“我们可以看到甚尔穿裙子的样子了！” 五条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穿裙子的人高马大的甚尔并不怎么感兴趣，但真夜总觉得这个人其实只是在装样子而已，他其实对甚尔穿女装这件事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并且似乎还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味道在里面…… 等等！跃跃欲试？ 赤染真夜还没来得及为金主大人觉醒的新属性而惊讶，万众瞩目的甚尔就出场了，一身黑衣黑裤内里是白色衬衫的死神从高处缓缓走下来的神情慵懒散漫，原本凌乱的头发被稍稍整理向后梳起，只是仍有一两缕发丝遗落在前，却更加凸显出了他狂放不羁，甚尔的五官也被稍稍修饰了一下，是更加适合舞台表演的舞台妆，同时也让他的脸更加俊美立体，嘴角的疤痕给他增加了一丝危险的魅力，仿佛即将捕猎的黑豹，正缓慢地从树上滑下。 他开始了他的表演。 而观众席这边在对新人死神小小的惊呼了一下以后便开始专注于剧情，虽然这个剧情他们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却仍旧愿意第n＋1次地观赏这一幕音乐剧。即使台下有人交谈，声音也都被竭力压低到了极致，会来到这个歌剧院欣赏音乐剧的，显然都是歌剧院的老观众，而老观众是不会做出影响他人观赏体验的事情的。 真夜和五条悟大概也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很快就沉浸入的剧情中，真的开始看剧，而不只是围观朋友的表演了。 在这样全神贯注的欣赏下，时间不知不觉地就流逝了。等到谢幕的鼓掌声开始，真夜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表演已经结束，而自己竟也不由自主地拍手鼓掌起来。 “真是……精彩。”她忍不住这么感慨道。 台上的甚尔简直不像是甚尔了，他像是真的变成了那个死神，代表死亡，融入危险，却也无比的吸引人。而且不同于其它死神的演技，甚尔所饰演的死神是真的很危险，也是真的很有魅力。 毕竟天与暴君真的会带来死亡，并且他接受做小白脸。 嘶……她感觉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这一出音乐剧被放到网络上去之后，这样的甚尔会多受欢迎了，这样的话，他们的计划也会进行得很成功的吧！ 然后，就是财源滚滚来的时间了！ 不过！ 真夜转头看向并没有随大流鼓掌的五条悟，有些好奇地问他感想：“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女装挺好看的。”五条悟想了想补充道：“越到后面穿的越少，虽然中间穿了裙子……但还是可以感觉到甚尔君卖肉的决心了。” 真夜：“……” 其实这个真的没有的，我们要卖的不是甚尔的肉体，是他的才艺啊！ 他卖艺不卖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