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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地火夺初吻,木头桩子听叫床

    【第四十二回】醋坛乱

    天雷地火夺初吻

    木头桩子听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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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芍探了好几回手,最终还是一跺脚作罢道:“我认输!我承认我谁的也偷不到,行不行!”

    众皆睁目,瞧着小可怜儿自暴自弃的样子。

    忽然,白芍大嚷一句“我罚酒!”便兀自端起桌上酒杯来,想要将这股子憋屈劲儿一闷而尽。

    鹧鸪哨旋即起身,眼疾手快、捏住了白芍指尖,稍稍矮身一仰,小白兔便傻愣愣地被捉着指头,随着鹧鸪哨的手势,将那杯酒喂进了男人的肚里。

    鹧鸪哨邪肆一笑,对其余二人道:“白少爷的酒,我替他罚。”

    藏在这句后头的担忧,鹧鸪哨自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白家矜持娇羞的小少爷,一喝醉,就会变身成癫狂无状的露穴癖。这在浓情蜜意的二人间,自是床笫添趣的调味品,可若叫旁人看去了,则成了讥笑指点的公开处刑。

    可白芍不领情,他脑里只有鹧鸪哨偷步香尘的那枚“香吻”,旁的什么也不思不想了。

    他见自个儿的酒,叫鹧鸪哨自作主张给夺了,旁人的杯,他又不好拿来沾唇,一气之下,居然拿起桌中央的“锦鱼杯”,眉头一皱,状似豪迈地灌下一半!

    真是“鱼在杯中坐,祸从天上来”,那老鱼精活了漫长年岁,哪儿能想到有朝一日,它会半个脑袋被一张红润的小嘴含在口里,甩着尾巴,险些就送了命!

    “唔!啊呸……”白芍咽下大口酒汁,又赶紧将鱼儿吐回了杯。

    糟糕。那养灵鱼的酒,绝非寻常酒的酒劲可比。百年陈酿,一滴即醉,两滴上头,三滴晕得灵魂出窍,又岂是白芍这样、不胜酒力的初饮者能够堪受?

    鹧鸪哨立刻揽臂扶人,白芍则晕晕乎乎倒在男人怀里,可他岂会甘心、岂能消停?

    不知是酒壮怂人胆,还是酒迷色鬼心,白芍忽然觉得,这遍种风流的采花贼,非得是属于他的不可了,什么“香吻”、“臭吻”啊,他统统的皆要偷来——不,是用明抢的,也要抢来!

    “你给我过来!”近水楼台先得月,白芍趁着歪歪斜斜靠在人怀里的机会,一扯鹧鸪哨的前襟,用力一踮脚,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夺走了鹧鸪哨的初吻!

    可他哪儿能知道,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鹧鸪哨的头一回?他只当这张、见了美人便要讨好的风流嘴,该是需要严加管教的两片孽物。软薄的唇贴上鹧鸪哨的,贝齿将那说话不算话的嘴皮子狠狠一叼,一通发泄式的狂啃乱咬后,他又“滋滋滋”地舔着鹧鸪哨的唇瓣吸吮起来。

    鹧鸪哨先是意外,可这吻,他着实已等了太久太久。他也不顾洞箫仙和步香尘的瞠目结舌,干脆搂着白芍的腰,将他离地抱了起来,举过额顶。

    以上下交唇的姿势,二人旁若无人地吻了起来。这吻像是干柴引燃了烈火,砺石打碎了醋坛,一边是无法言说的爱,一边是误会横生的恨,可在爱恨交融之间,总有那漾着甘蜜的朦胧地界,供他们彼此渴求,交换着浓浓蜜津,抵舌缠绵……

    不过,当将来当日暮西山、二人白首偕老,同坐黄昏的竹篱下回味时,想起当年他们的初吻,竟是同一条老鱼精共享了,三“人”曾分享过同一份唇齿的依恋,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当然是后话,但眼下二人间却有一场浩劫。

    “唔、唔唔……够、够了……你放开!”白芍拍掌,挥开鹧鸪哨还要吻上来的面颊。他从男人怀里挣扎着下来,可脚尖才一触地,就晕得半伏在桌面上,站都站不稳健。

    迷蒙醉眼抬了起来,带着恼怒的火焰,盯向了坐在对面的步香尘,手指头颤颤地指过去,一字一顿吐出的话语,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我、要、睡、你!今、晚、小、爷、包、了、你——!”

    那个“你”字,他说得咬牙切齿,拉长的调子像筑起了一柄长剑,意图戳疼鹧鸪哨的心。“如果那男人真有心的话”,他酸酸地想。

    步香尘瞪大眼珠望向鹧鸪哨,那无奈的眼神似是在说:“你们这对叫人艳羡的眷侣,好好恩爱的神仙日子不过,这究竟是在唱的哪一出啊?我怎的全然看不懂?”

    可随后他又饶有兴趣地摊手:“哈哈,好啊。白少爷生得这般精致水灵,讲话又这般诙谐有趣,能伺候白少爷一晚,是在下的荣幸。可香尘先前收了箫公子送的大礼,除非箫公子不介意……”

    洞箫仙啊洞箫仙,那只隔岸观火、火势越大他越开怀的笑面狐狸,只要能膈应一回,他那从不为一人一物介怀的好友鹧鸪哨,多奉上几条稀贵的枕中鱼、多相让几回美人相伴的春宵夜,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诶,只要白少爷高兴,在下愿意割爱……”他以长箫卷动着垂鬓,这话虽是对白芍说的,可观好戏的笑眸,却望定了面色凝重的鹧鸪哨,“今晚,就辛苦香尘陪伴白少爷了……”

    “好!你情我愿、你情我愿啊,哈哈哈哈!走!步香尘你给小爷我爬上床去候着,小爷这就要跟你……唔、行房!”白芍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才走几步就叫椅脚绊了一下,差点儿又要跌下去,幸得步香尘及时贴上来,架住了他烂醉如泥的身子,半扶半拽地拥着他朝床榻走去。

    洞箫仙抱臂,立在鹧鸪哨身旁,目送着二位美人,不忘在雪上加层霜:“啧啧,‘一步一香尘’,这会儿尘官儿在哨兄的心坎上迈步,留下的怕不是香尘,而是血痕了吧?哈哈哈哈……”

    幸灾乐祸,总是令人愉悦的,他见鹧鸪哨呆呆看着不动,又催问道:“怎么?哨兄跟木头桩子一样戳在这里,是还想留下来听床?唉,哨兄真是好气度,在下就自愧弗如了。千金难求的美人,我就这样拱手成全了白少爷,希望白少爷能惜福,好生享用呐!待会儿那‘嗯嗯啊啊’的欢叫声,我可听不得,听不下去喽……”

    直到洞箫仙消失在房门口,鹧鸪哨也没回头看他一眼,接他的揶揄一句。他果然像是老树盘根,扎在了这里,不退也不进,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走至床边,步香尘转头浅笑一声,对鹧鸪哨抬眉,似是在问:“你真的不管?”随后他便挑了帘钩,落了床帐,故意不吹熄灯烛,将那呆守房内的鹧鸪哨,隔在账外。

    他步香尘又不是良家处子头一回接客,当年受训时,叫老鸨听的床还少么?谁想听,那就听呗,只要鹧鸪哨自己能受得住,嘻嘻……

    “步香尘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脱了!给小爷我全脱了,一件不剩!再不快点儿,是否要小爷我亲自动手扒衣!”就算闻不着,白芍这声音里也蕴满了酒气。

    一双影子映在帐上,以鹧鸪哨的眸光望去,一个玲珑娇小的身躯,直直压坐在另一副颀长修美的男躯上。那双小手哟,霸气汹汹地乱挥,能听见步香尘淫魅的笑声,和衣衫被撕开的“嘶啦”声。

    “嘿哟我说白少爷……你别急嘛……你知道该入人家的哪个洞么?你的枪够不够硬,要不要先伸进上头说话的这个洞里来,我帮你磨磨?”

    鹧鸪哨的指尖屈在了一处,眼见着步香尘的手,已然摸上了白芍的腰际,要脱那小醉猫的裤子。

    (待续)